赵宣说了氏娘的事情。
王唯一全程皱眉,「赵宣,你就不觉得这名字有点儿问题?赵氏娘,姓赵人家的女儿,名字起得不是一般的敷衍。怕不是刚出生就恨不得溺死在桶里。东山赵氏也不怕损阴德。」
赵宣笑意不达眼底,「何止啊,简直该断子绝孙。」
「我可没这么讲,你自己得罪东山赵氏别往我身上赖。」王唯一连忙撇清关係。
「是是是,我的话,我负责。得空了来看一看氏娘,她会高兴的。」赵宣拿出一块玉简递给王唯一,「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家。」
赵宣在篱笆前站了一刻钟,问就是『欣赏江面,勿扰』。
赵公子在殷长衍家门口吃了闭门羹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大街小巷。
扒着殷长衍家篱笆嘲讽过的人懵了,腿软在家里三天不敢出门,日后远远地听见「殷长衍」三个字就绕道走。
说过殷长衍閒话的人默默地抽了自己三个巴掌,此后嘴巴紧闭,绝了自己祸从口出的机会。
殷长衍走在路上,好多不认识的弟子跟他打招呼。好烦人啊。
殷长衍不再去望春楼工作,这几天一直留在家里。王唯一不死心继续实行她的计划,为期三天。
然后彻底宣告失败。
再折腾下去她就要被掏空了。
王唯一歪在榻上,含着芦苇杆子小口小口地吮吸着温水。温水冲刷着干涩的喉咙,总算能多说出来两个字。
「宗门的活儿不用忙么,你一直待在家里不太好吧。」快去宗门,修炼、接任务、拜师怎么都好,别在她眼前晃悠了。
殷长衍考宗门的全部动力就是房子,如今有房子可以住,宗门的事情他不怎么放在心上。「宗门没有人来叫我干活。」
他什么都不懂。
王唯一惊得咳了一口水,芦苇管子掉碗里,「宗服领了没?兵器选了吗?刀、剑、术、阵、符、药、医决定挑哪个?你一节课都没上,一个月后的考核一问三不知,师父脾气再好也会把成绩垫底的弟子辞退!」
殷长衍:「我不知道。」
「宗门与望春楼差不多。你在望春楼都知道找赵鹏要月事带,到这儿怎么就不会争取武器、课程、师父。」王唯一一言难尽地放下温水,「喝什么温水,不如提前适应一下喝西北风的日子。」
「我去学。」
「这个态度就很上道。来,你对哪一个科目感兴趣,我们专注一点突破。」
近神人殷长衍医修出身,深谙天下药毒,得益于常年拿修士做人体实验,弄出很多闻风丧胆的邪术,做出来的「伥鬼众」人人谈之色变。
如果换个科目,也许后面什么都不一样了。
殷长衍想了想。医修很好,妻儿生病了自己就能治。而且做药过程跟下面差不多,一起丢到锅里煮就行,「医......」
王唯一迅速接口,「噫~~剑修,我也觉得剑修最好。长剑在手、气势恢宏、剑气瑰丽无匹,想一想就威风。你说是不是?」
殷长衍:「你说是就是。」
各个堂有名额限制,这几日新弟子应该已经添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剑堂有没有剩余名额。王唯一吃完午饭,盘算着去宗门看一看。
剑堂。
人人都仰慕剑修英姿,人人都想成为剑修。剑堂名额实在紧俏。
新弟子们拿着拜帖兴冲衝进剑堂,然后哭唧唧一步一回头离开。
少年们还能强颜欢笑,小姑娘脸皮薄,悄悄抽噎,哭得眼睛肿成核桃。
王唯一摸出一包糖果,「哭这么小声,没吃饭么。来一颗糖垫垫肚子。」
殷长衍:......
小姑娘直接梗住。
王唯一把糖塞进她嘴里。
小姑娘嚼了嚼糖,怪甜的,抽噎道,「谢谢。」
「剑堂没名额别的堂也可以,在一棵树上吊死多不划算。」王唯一说,「你看你这么温柔,挥起百八十斤的大刀一定格外英姿飒爽。」
「你真这么想?!」是挺飒爽的。小姑娘沉思片刻,提起裙摆就跑。晚了怕没名额。
王唯一绕着几位少年啧嘆出声,「啧啧啧,你们体格强健,运起绣花灵针才能举重若轻。简直就是天生的医修苗子。到时候走在大道上,一群高高在上的剑修刀修追在你身后喊『大夫救命』,职业幸福感拉满。」
刚被剑堂刷下来的少年们受宠若惊,「会吗?!」
「剑修刀修是不是整体风里来血里去,你见过哪个病人敢在大夫面前叫板?」
「没。」少年们被说动了,脚步一转,往医堂方向去。
走到后面差点儿跑起来,生怕被抢先。
殷长衍想,她可真能说。他一辈子都学不会她这样说话,寥寥几句就改变别人的想法。真厉害。
「殷长衍,我们走。」王唯一拉殷长衍手臂。
殷长衍视线下移,停在她手上,「拉拉扯扯,不太好。」
滚蛋。你把我按在腰间为所欲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拉拉扯扯。
王唯一不由分说拉着殷长衍进了剑堂。她之前就在剑堂修习,无论是地方还是人都熟门熟路,不知道现在剑堂堂主是谁。
松柏林尽头,李卿之穿着宗服坐在长案前,长身玉立,斯文儒雅,手持一掌高的律法古籍,正在翻阅。另一手持朱红毛笔,在上头做批註。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