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恆摇了摇头,心中冰凉一片。完了完了,他觉得肚子有点疼。不知道现在吐出来行不行?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手猛抠喉咙,呕出了一地的枣泥酥。
他抠得又急又猛,指甲划伤了喉咙,一说话就反胃,难受了半个月。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碰王唯一的任何东西。
「殷长衍,我手帕不见了。」
「嗯?」
「我用手帕包枣泥酥。这东西要是掉出去,别人免不了要说閒话。」
「我去找。」
王恆捂着喉咙恨恨地在路边游荡,路的另一侧是个沟壑。昨日下了大雨,地面土质鬆软,一个不小心踩在地上滑了出去,卡在凸出来的一截树木上。
不敢鬆手,心里祈祷。谁路过拉一把他呀,不管谁都好。
耳边听到人走动的声音。
王恆激动大喊,「救人,快把我拉上去!」
那人脚步一顿,向这里走了几步。
王恆抬头,是姐夫殷长衍。顿时灰心无比,殷长衍长得跟个弱鸡似的,能干什么。
殷长衍看到王恆怀里露出的手帕一角。
手抓着壁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在险峻峭壁上快速移动,长指甲从王恆的胸衣襟里勾出手帕,足尖轻点翻身,一跃回到地面。
把手帕迭工整,揣入怀中,抬步就走。
王恆的感动戛然而止,急地大叫,「殷长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姐夫姐夫,把我拉上去啊。」
殷长衍走远,步子一顿,回头,「你叫我?」
「你怎么不把我拉上去?」
「你没跟我说。」
「这不是常识吗?」他妈的殷长衍就是在装傻,存心看他死。
殷长衍蹲下身子,拽着王恆的衣领提起来,像揪一隻小鸡崽。眸色冰冷,不带一分情绪,「那是你的常识,不是我的。」
王恆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这真的是人么。同时他又无比清楚,这是殷长衍能干出来的事儿。
王唯一坐在村口把瓜果蜜饯分出去了大半,整个村子都知道王唯一嫁了个长得俊能疼人、还会挣钱的夫君。有女儿的人家纷纷把殷长衍当成女婿标准,有本事、能干,做脏烂活儿都能挣钱。
王母一见村民嘴巴动就心疼。那些都是她的东西哟,尝一口就行了,还吃个没完没了。
傍晚。
殷长衍按照约定得去望春楼取月事带。
王唯一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鬆了一口气,幸好没跟王母待太久。
村民不好意思白吃,纷纷过来送了点儿东西,鸡蛋馒头包子瓜果酱菜......殷长衍回去时提的东西比来的时候还要多。
天边下起了小雨。
殷长衍打了一把伞,王唯一遮得严严实实,他半边身子是湿的。
王恆有些不是滋味儿,「大姐可没跟你说打伞,你倒是自觉。」
王唯一一路絮絮叨叨,「......王恆给你扔凳子,你就应该踢回去。还坐!不知道他有意羞辱你吗?」
殷长衍:......噫,原来这是羞辱。
第7章 第 7 章
◎他看到了◎
村民送来的东西大多扎实顶饱,王唯一殷长衍吃了两天,一点儿减少的苗头都没有。
王唯一挑出容易坏的,到街上支个摊子往出卖,几天下来回了不少血。
小晴低眉敛目走过街边,王唯一叫住她,抓起一盒肉酱送过去,「小晴姑娘,这是我娘熬的酱,你拿回去,蘸面夹馍都好吃。」
见是王唯一,小晴愁绪微散,嘴角牵起一条弧度,「是你呀。」
也就只有她时常想着自己,回娘家还惦记着送东西。
「你有心事?一直低头看地,都要撞树上了。」
小晴不是个话多的,但今日实在是受气,「赵公子今晚要来陪芸娘。」
「这是好事呀。」
「你不知道,赵公子天性喜净。他每次来望春楼,小到茶杯、窗台的花,大到床板,都要换新的。」小晴说,「姑娘给了五两银子,让我去买一张拔步床。呵,五两银子能干什么?稍微好点儿的木料都不止这个价。」
噫,都逛妓院了还说什么天性喜净。
「唯一,你陪我去看看吧。」
坐这儿摆了一天的摊子,着实无聊。王唯一点头,「成。」
小晴没有去家具店,反而走到街东头,拐进一条巷子。
越往进走,木头的香气越重。
头顶的树叶上沾了一层浅浅的锯末。
「床与衣服同样,千篇一律则乏善可陈,量身定做才显得独一无二、高人一等。」小晴说,「这里是木香阁,方圆百里的好木头全在这里。」
我操,这种小作坊竟然是木香阁。
二百年后的木香阁拥有全天下的木料,就连明炎宗宗主书房的笔桿子都是出自木香阁。
「小晴姑娘,您来得巧。昨日新来了一批木料,都是掌柜大价钱收的灵植草木。在后院里摆着,您现在去瞧一瞧?」半掌柜迎了上来。
「前面带路吧。」
半掌柜领着他们穿过走廊,空旷的院子中堆着各式各样的木料。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对木料进行登记检测。
木料相当不错,一小部分上面甚至泛着淡淡的灵气。
角落中忽地传来打骂声。
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男子立在原处,垂着头,他面前的人手背在身后气势十足的挺着腰,正在不停的数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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