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能发布这么高的悬赏,买的当然就不只是一幅画的价钱,更多的是卖命的钱。应该说,不止是他。」
贺知山眼底一片冰凉:「等得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亡命徒,被买通闯进别人家里偷盗的人,能指望他们对你多礼貌吗?」
儘管贺知山说得含蓄,杨粤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后脊一阵恶寒。
「放心,我已经把那个帖子撤下了。」
红灯时,贺知山自然地牵上杨粤的手,语气平静:「不过我们也应该反击了。」
杨粤怔怔地望向贺知山:「又是秦家的手笔吧。」
贺知山挤出个笑,像是默认。
「为什么……」
杨粤满脸为难,贺知山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想好办法了。」
杨粤点点头:「说吧。」
「你和爷爷这几天搬去国外,当是旅游,躲一个月,机票和行程我都替你安排好了。」贺知山说着,将一个电话号码发送给她的消息。
「这是我最信得过的助理,他会帮你们打点好所有。这几天只要听我的话,不再去参与和秦家相关的事情就行。」
绿灯亮起,贺知山将车开出,杨粤却眉头紧缩:「你的话术听起来很像是无良组织骗无知少女去缅北一日游。」
贺知山失笑:「你要是不放心,我直接把钱打进你帐户也行。最多只需要一个月,你们离京城越远越好。」
杨粤沉默半晌,咬紧了唇:「你到底要怎么做。」
贺知山眨了眨眼,直截了当地回道:「一个月内,我会把秦家扳倒。」
杨粤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猛地坐直起来,声音有些抖:「你、你想清楚了吗?一个月内?」
「是。」
贺知山目光如炬,杨粤从他的视线里竟然看不出半点撒谎的模样。
杨粤感觉脑袋都快炸开了,一会是舆论攻击,一会又是大半夜的有人想要谋财害命,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搬去别地躲风头,一时间猛然有些不知所措。
「别担心,我只是害怕他们对你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不管你选择什么做什么,我永远都支持你。」
到了医院门口,贺知山停下车,贴心的抱住她瘦弱的胳膊。悬着的心跳似乎一瞬间在平静了下来,她轻轻躺进他的怀中,又是那抹熟悉的清香。
「我回去和爷爷商量一下吧。」
「剩下的都交给我。」贺知山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之后他们跟去警局做了笔录,程序来回折腾也要好几天,杨粤干脆趁着时间收拾行李,顺便想着怎么跟爷爷解释出国旅游的事情。
打闹展馆的事情果不其然在第二天就霸榜热搜,事关民族骄傲的敦煌壁画。
能开放这类艺术展馆,一来有宣传效益,二来给退役文物修復员带来了第二春,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要为了网络上某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坏了大局,定是会引起群愤的。
虽然贺知山和自己的形象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眼尖的网友还是将他们认了出来。贺知山这些年为敦煌壁画事业做出的杰出贡献,也终于在此刻盖过了「秦家二少爷」的身份。
对他们的负面评价逐渐减少,但并不代表众人对两人改观。
「误会」还在,她依旧还是那个害小夫妻失子又躲在人后默不作声的毒妇,但贺知山选择先公开这一层关係堵住别人的嘴,也是在变向对她进行保护。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放出澄清……没准和扳倒秦家有关係。
一切因他们而起,这则澄清也在合适的时期公布,一定会成为给秦家最有力的一击。
但是一切发生的太快,线索又极其匮乏,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杨粤感觉自己的大脑每天都在超负额工作,但是眼下最明显的情况是:待在京城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出国躲一躲风头也没有什么害处。
杨粤想着,还是打算先找爷爷商量一下,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要是身体吃不消,那说什么也去不得。
到了敬老院,护工告知她说,老爷子这几天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大早上就出院溜达,每次都到晚上才回来。
想起上次的争执,杨粤有些愧疚无奈,自上次殡仪馆见面后就再没有跟爷爷见过面了。或许是因为最后一面没见到杨川的怨言,又或许是刻在骨子里羞于表达的情愫。
杨粤跟护工道了谢,想也不想都知道他在哪,直奔公墓地而去。
然而在杨川墓前,没见着爷爷,先看见了墓碑前的一片狼藉。
大理石墓碑上挂着五六个鸡蛋壳子。还在淌着鸡蛋液在七月太阳的炙烤下腥臭十足,杨粤这几天夜间来看墓碑的时候也总是这种情况,可每每看见还是忍不住眼底一酸。
杨川活着的时候,明明那么爱干净的女孩子啊,为什么死后要受人这般折辱。
因为她的姐姐没有看管好小白。
要是让它早些时候和杨川共度最后的时光,才让自知命数无多的小白选择了这样冒险的方式。
但要是可以,她也多想可以陪杨川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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