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乖巧地坐在地上，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Y站的粉丝也不过寥寥，先不说怎么在不到十四天之内把她这个称不上有名的「画家」的画卖出去，单单要靠十几天画够价值五十万的画，八隻手都不够她用的。
不过她倒是有些能卖得出去的画。
她起身看了看悬挂在客厅四周的三幅画。
周鑫，国内绘圈内也算是称得上小有名气了。
她庆幸在几年前还有閒情雅致的时候，曾经买下了周鑫的画。
那时的周鑫还不算出名，这些年发展的越来越好后，这些画也随之增值了不少。
虽然三幅卖完之后也差不多也只有个十几来万将近二十的样子，但肯定是能在十几天内找到买家的。
现在急着拿到现金，能补一点窟窿是一点。
杨粤起身拿出手机，录个三幅画的大概视频，放在了Y站Evens的帐号上，并在标题上标註好了每幅画的由来和名称。
这也是「Evens」这个帐号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自己的钱还能补上十万，那正好还剩下差不多二十万……
杨粤终究还是带回来了办公室里的那本书，将书页里的便签拿出，把罗桦逸的手机号先录了进去。
她对着这个号码发送信息的界面出神犹豫着，忽然闪出的来电显示吓得她差点把手机丢到了地上。
定睛一看，是贺知山打来的，她连忙清了清嗓子，接下了电话：「喂，你忙完了啊？」
「嗯啊，我不叫『你』。」
贺知山拖着长声撒娇：「上次不是在微信聊天的时候说好了怎么叫我了吗，姐姐？」
杨粤脸一热，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贺知山自从发现叫姐姐之后的「奇效」后，就追着她一个劲儿地叫个不停。
杨粤没了办法，只好颁布了言语禁令。
贺知山也爽快地答应，不过也提出了对等的交换条件。
杨粤轻咳了两声，低声道：「知山。」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满足的小声：「小杨老师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杨粤臊得慌，不想继续听他拍马屁，快速问：「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小杨老师了吗？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贺知山语气轻快，「还是在洗澡吗？」
「我没事。」
杨粤注意到时间，确实到了平时她洗漱的时间了：「嗯，正要去。」
「能开视频吗？」
「不能。」杨粤的嘴角抽了抽，想也没想的回绝。
「好吧。」贺知山语气里满满都是遗憾。
「那我给你发的消息看了吗？明天你田洋路那边封路，你上班的时候别去那边，绕一圈的话可能要早点出门，别迟到了。」
「我刚刚看到了消息了，还没回。那我明天早点起来就是。」
贺知山沉默了好一会，声音低沉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杨粤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没啊。」
「你昨天才跟我聊天说今天下午是你最后一堂监考了，明天开始你已经开始放假了吧。」
隔着电话杨粤仿佛都能看到贺知山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正审视般盯着自己。
「是出了什么事吗？」
第31章 烟花散尽时
31
屋内陷入了安静。
杨粤镇定了片刻后, 支吾道：「今天看见学生放假后家里人来接送，所以有点想杨川了。」
撒谎后，等待他人反应的时间里神经总是会异样地紧绷, 杨粤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来。
贺知山只是轻哼一声：「那我明天陪你一块去医院看看。」
杨粤鬆了口气：「不忙工作了吗？」
「抽半天出来陪陪你还是没问题。」
「好。那我这会先去洗漱了。」
「等一下。」
杨粤正要挂断电话时候，贺知山突然加重了语气, 杨粤一口气提起：「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静下来了很久, 随即放软了语调：「明天见, 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
杨粤在心里说了一遍, 嘴上只是应了声「好」后, 就将电话挂上了。
她使劲搓了搓头髮，感觉脑子都快胀开了。
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谎来圆。
明白这个道理后，杨粤从未在大事上对亲近的人有所隐瞒，谎言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选择, 及时和信任的人坦诚交流才能防止事态的持续恶化。
最糟糕的情况无疑是谎言被戳穿。
不只是当事人会因此感到难堪，更会因欺骗使得对方有了不被信任的落寞和失望。信任一旦出现裂缝, 便一发不可收拾。
儘管如此。
杨粤仍不太想让贺知山卷进这件事里。
要是被贺知山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性格, 倘若她提出来不需要他的帮助，小疯狗又要一边拆家一边吼着「你不靠我又要找谁帮忙去」。
但如果放任着不管……
林漾和她是多年好友, 可跟贺知山确实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让贺知山为她的一己私愿而买单呢。
她不介意恋爱时偶尔赠送的小惊喜，但五十万实在说不上什么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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