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曜嘆了口气:「风长老呢?」
宋与熙侧身让开,风知云出现在了凌九曜面前。
而在他身后,是青霄剑派派出去除魔卫道的几百名外门弟子。
凌九曜不由得苦笑起来。
最有天赋的内门弟子几乎都死了,外门弟子也只剩下这么几百个人,一个修仙大派沦落至此,还真是令人唏嘘。
风知云走上前对着他道:「辛苦你了。」
凌九曜摇头:「先把他们葬了吧。」
风知云点点头:「好。」
祁玉转身,撤去了结界。
接下来的几日,青霄剑派里安静得连鸟雀的声音都没有,每个人脸上都是肃穆的神色,沉默地安葬自己的同门。
凌九曜站在广场上,用灵力一次又一次地清洗地上的血迹。
也不知道清洗了多少次,他终于停住了。
凌九曜转身看向对面,原本灵气秀美的后山已成为一片埋骨之地。
他站在原地,整个人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与平日里的亲和大相径庭。
白日里石碑上的那四个字,他故意略过没有深想,现如今就他一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起从南溟海到青霄剑派的一切。
先是一个南菱,现在又是这石碑上的血字,他到底和这群人有什么关係?
还有那被人盯着的感觉,这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凌九曜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没休息好,现在头有些痛。
在他身后的一处屋檐下,祁玉正默默地看着他。
「你不过去?」小白飘到了他的身旁,出声问道。
祁玉并未答话。
小白也不开口,和他一样望着凌九曜。
「他这个人,平时看着挺随意,可这骨子里却偏执得很,」小白想了想说道,「若他心里感激,他会想方设法回报;若他心中有恨,便是入地狱踏轮迴也不会放手。」
「简而言之,就是别人给他什么,他就会十倍百倍地奉还什么。」
小白忽地笑道:「所以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他的逆鳞了。」
见祁玉还不回话,小白有有些郁闷。
「祁玉,我说你是不是个男人?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就不去安慰安慰?」
祁玉侧目看向他:「你方才也说了,阿曜现在的心情不好。」
小白有些云里雾里:「所以呢?」
祁玉自嘲地一笑:「他现在心里总归还是防备着我的,我过去也是给他添乱。」
「合着你是把我前面的话给忘了是吧?」小白翻了个白眼。
祁玉不为所动。
「胆小鬼。」
小白低声说了一句,然后靠近祁玉,手上发力往他的肩膀一推。
祁玉猝不及防,就这么被他推了出去。
「到底是你喜欢人家还是我喜欢人家?这种事情还要我操心?」
小白瞪了他一眼,闪身躲回了棋盘里。
凌九曜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转身正好和祁玉对上目光。
祁玉有些措手不及,心中把那胡闹的棋灵咬牙切齿地骂了一边。
然后笑着唤了一声:「阿曜。」
凌九曜指了指自己:「找我?」
祁玉点头:「对啊。」
他想了想,接着道:「见你这几日没怎么休息,怕你有事。」
凌九曜笑道:「亏你还记得我。」
然后歪了歪头:「你不过来?」
祁玉一愣,然后换上笑容,向凌九曜走去。
凌九曜嘆了口气:「这几天你跟着我忙前忙后的,辛苦了。」
「应该的。」祁玉应了一句。
凌九曜笑着摇摇头:「你跟青霄剑派又没关係。」
「可是我跟阿曜你有关係。」祁玉脱口而出。
凌九曜眨了眨眼,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奇怪,但仔细想想还挺合理。
「我现在思绪有点乱,也有点疲惫。」凌九曜说着,露出了几分倦色。
祁玉有些心疼:「要不要去睡会儿?天色也不早了。」
凌九曜按了按眉心:「怕是不行。」
「嗯?怎么了?」
凌九曜无奈道:「明天有几个和青霄剑派齐名的门派要来悼念,得多费些心思。」
祁玉问道:「不是有那些青霄剑派的人吗?」
「若单是来悼念的倒也没什么,但如果是来闹事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青霄剑派虽遭受重创,但秘籍、丹药和兵器还在,难保不会有人觊觎。
如果有人以青霄剑派如今人丁薄弱为由逼他们交出门派的珍宝,可就不是让弟子接待这么简单了。
凌九曜抬头望了望如墨的天空,眼中杀机尽显。
「我先回去休息,你也早点睡。」凌九曜弯眼一笑,恢復如常。
祁玉叫住了他:「阿曜,如果真的有人挑事,就都交给我。」
凌九曜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谢啦。」
果真如凌九曜所说,第二日有些人上门还真不是为了悼念。
他叫上祁玉一起去往主殿,昨夜低沉的情绪已然消失,笑容如之前一般灿烂,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股随性洒脱。
凌九曜还没踏进殿门,就听见了风知云的声音,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
「许亏心,你这行径和你的诨名还真是一样,净干些亏心缺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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