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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贵族后裔在六岁后,统统被国王的诏令传召到狮堡教养。在普通民众眼里,他们是坐享荣华的人上人,但实际上这些笼中鸟却是凯尔国王用来制约大贵族的人质。

贵族们在宫廷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奴颜婢膝地为凯尔舔靴底。

至于他们能否重获人身自由,什么时候获准离开狮堡,全在凯尔的一念之间——

在凯尔继位前,伽曼帝国的爵位的确是世袭的,但现在这位帝王已经拥有了恶魔之力,自然不必再畏惧大贵族的造反。

凯尔要把权力真正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对于这样一位专制的国王,把自己领土的一部分分封给别人,恐怕和在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没什么区别。

贵族们羡慕,也十分嫉妒——他们穷尽数年,也不能获得国王的垂青,但死亡骑士却在短短的几天,用卑劣的手段骗到了陛下独一无二的宠爱。

一定是卑劣的。陛下那番说辞并没有什么证明力,那个红髮年轻人昨晚一定摇晃他的屁股媚叫,才把陛下哄得这么高兴。

纵然这么恶劣地想着,贵族们依旧纷纷将右拳抵在胸口,向这位新晋的「公爵大人」表达着自己的「尊敬」。

就让他去掌管土地吧,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平民又怎么可能知道如何统治?恐怕这位公爵大人连金币和索兰币的区别是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连税金都收不上来,国王就该明白草包和贵族的区别。

想到这里,贵族们的嘴角浮现出真正的笑意,他们似乎已经看到死亡骑士痛苦着趴在国王膝下请他宽限缴纳贡税的可笑模样。

这时,一个仆从匆匆忙忙爬上看台,在宫廷总管耳边说了什么,多利总管脸色一变,竟然不顾凯尔正在说话,哆嗦着上前。

凯尔面色不愉,但在听完总管多利的话后,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骂我?」

「我为我的骑士准备了两样礼物,但既然有人不识时务,不妨调整一下送礼物的顺序。灰鸦,把我的礼物押上来。」

尤利斯看向悄然消失的灰鸦——近卫军副首领。

虽然他住进狮堡已经有十来天了,但除去清剿运动的那次短暂接触,剩下的时间他几乎都被宫廷礼仪官提着耳朵教训。

所以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下属,尤利斯并不熟悉。

这个年轻人只看身形,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无论是剑术还是身法,灰鸦都远超同龄人。

尤其是在隐藏气息这方面。他出现时毫无征兆,消失时又像渐渐淡在黑夜里的影子。

「他或许受过秘法训练。」索帝里亚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尤利斯打了个冷战,他不由自主地向索帝里亚的嘴唇看去。

那个吻烙在了他的脑子里。每当索帝里亚靠近,他都能想起那个潮湿的鼻息,还有冰凉却又火热的嘴唇。

但那是罪恶。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他又听见这句话了。

索帝里亚继续解释:「我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恶魔之力,他并未与恶魔签订契约。但他的身上的确有某种能量,那很像我曾经听说过的秘法——割舍自己的某些能力,从而激发身体潜能。」

「他或许与旧神有些联繫。」索帝里亚最后总结。

……可索帝里亚是因为自己的命令才与他亲吻。他的骑士如此真诚善良,他却利用这份信任满足自己的私慾。

尤利斯五指攥拳,不断地唾骂着这样堕落的自己。

「……你如果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忽然,尤利斯感觉脸颊一阵冰凉,索帝里亚不知道什么时候捧起了他的脸。

「什么?」他有些错愕。

「你对于伽曼宫廷的舞步还不熟练。但作为凯尔的骑士,你若是出丑了,必然会惹得他不满。所以我提议,每晚我们跳一支舞。」索帝里亚笑道,「你同意了,就在刚刚。」

「我……」尤利斯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阵拖链拖沓声,伴随着沙哑的咒骂和低沉的哭泣就打断了他和索帝里亚的交谈。

比武场入口处,一身黑衣的灰鸦,影子似的走在一群衣衫破碎、头髮乱如枯草的囚犯之前。如果仔细看去,囚犯们那黏成一条条的头髮上还挂着皮肉的碎屑和血渣。

十名武装士兵拿着长矛,全神戒备地跟在后面押送。

一阵混杂着屎尿、烂肉的恶臭随着热风钻进鼻孔,贵族们纷纷用手绢捂住口鼻,就连尤利斯也皱了皱鼻子。

士兵把囚犯押送到比武场出口处那树立的木柱前,直到这时,尤利斯才明白了那尖柱的用途。

——木柱刑,这是凯尔国王最喜欢的刑罚,把犯人像待宰的羊羔一样串在木柱上。

技术好的行刑官能够保证在柱子立起时犯人还活着,而那些可怜人则要在清醒的剧痛中一点点感受生命的流逝。

知道自己即将目睹一场刑罚,贵族男人们兴奋地哄叫起来。

年轻的女士则装模作样地用扇子挡住自己的鼻子,却从扇骨的缝隙处看向那些已经被行刑官剥去囚服的赤裸躯体。

尤利斯听到熟悉尖利的男声,那听起来像极了酒馆老闆汤姆。

「陛下,老爷们,我真的没有信奉奥……」

但哭闹很快变成了呜呜声,尤利斯看向抖成拔了毛的母鸡的,把女儿卖给角斗学院「赔罪」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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