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他藏起自己的脸,凉凉地接受:「谢谢你的诅咒,我认了。」
此时的峦,像穿了盔甲,刀枪不入,也不会让人看到他薄弱的地方。
接着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绵说:「周一的时候,去公司说一声离职的事。虽然是临时工,也要有始有终,别给人添麻烦。明天我不在家,你帮我把家里好好清扫一下,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你回家如果需要路费,需要多少可以和我说,算是我好心帮忙,不用还。」
说完这些,峦便自行下了楼梯,背影十分决绝。
祝子绵张了张口,想说:峦,我不用走得这么急,我可以再住段日子的。
可刚叫出一声「峦」,峦就打断了他。
「还有,」峦说,「手机,还我吧。」
祝子绵咬住唇,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想和峦开玩笑,为什么还想和峦演完这一日男友,为什么想和峦像以前一样再相处一段时间再走。
如同他搞不懂,峦为什么这样着急下逐客令。
难道我真就这么招人烦吗?祝子绵眼睛一酸,视野中,峦的背影在阑珊的灯火下,支离破碎。
【作者有话说】:再忍一章,下一章开始触底反弹。
第55章 我的猎物,走好
如峦所说,第二天,祝子绵一睁眼,手铐已经解开,家里空荡荡的。
祝子绵把家里能擦拭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目的也不是要和峦两清,纯粹因为他停不下来。
他从来没有这种强烈的分离焦虑,只要一停下来,就感觉心慌,心要跳出胸膛的那种慌。
姐姐说:人长大了,都要适应离别,生活就是电影院,不停散场。
祝子绵也接受这个说法,他觉得峦也就是生活里的过客,像所有人一样。
能在一起时,随心所欲,不能在一起时,各自安好。谁离了谁日子不是一样过呢?可这些想法安抚不了他。
他一边忙活着,一边不停看表。表上显示的,于他而言不是时间,而是一种倒计时。
每过一小时,就意味着他能和峦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一小时,这让他有一种被凌迟的难受。
然而更让他难受的是,峦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天一点点地暗了,直到完全漆黑,峦也没有回来。
祝子绵心里委屈,怎么说也是朋友,连一顿践行的饭都没有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门铃响了,可惜,也只是一顿外卖而已,祝子绵还要礼貌地说一声谢谢。
我谢你个鬼!
祝子绵胃口全无,把外卖直接扔进垃圾筒。
他在跑步机上疯狂跑了起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把自己折腾到人事不醒。
天蒙蒙亮,祝子绵被峦晃了起来,像从前每一个上班的日子一样。
这让祝子绵有些恍惚,好像情人节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梦。
没有什么跨时空来电,父亲也没有来找他,他还是住在峦家里的一个小清洁工。每天辛苦工作,挣他的租金还有一日三餐。
他的心在这样的恍惚中,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庆幸,想说:还好只是一个梦。
可惜,这恍惚还没热起来,峦就用不同平常的表情叫醒了他,同时叫醒他的,还有一句冷冰冰的话:「最后一天上班了,别迟到,有始有终。和你们后勤经理交接了工作,就直接回家吧。」
仅此而已,峦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不仅如此,祝子绵数次想要开口,都被峦又冷又硬的神情挡了回去。
直到开车把祝子绵送到往常的地方,峦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下了车的祝子绵,还酝酿着要不要主动礼节性地告个别,峦已经一脚油门走了,留下他像极了一隻被遗弃的猫。
祝子绵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看着峦的车消失在十字路口。有些搞不懂:明明峦有讨人喜欢的一面,也有讨人厌的一面,为什么非要在两个人的最后留这么讨人厌的一面给他呢?
这个疑惑让祝子绵视线变得模糊,他抽了抽唇角,把眼泪忍住,一步一停地朝公司大楼走去。
峦开着车,来到离公司三公里左右的一个停车场。以前每次送完绵,他都会来到这里补个回笼觉。只是今天他睡不着。
他拿出绵的那部手机,手抖了一下。好像手机上,还有绵掌心的余温,烫伤了他。
但也是最后的温度了。之所以,他要回这部手机,就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去定位绵,寻找绵,要断就断到干干净净。峦极度理性地处理着他与绵的事。
他按亮屏幕,锁屏界面依然是那几个字,难过向左,不难过向右。
真是讽刺。
那天夜里,当把这个图设置为锁屏图的时候,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还有问到自己身上的一天。
他自嘲地干笑了两声,选择了向左。手机很快黑了下来,映出他整夜无眠的一张脸。
日头越来越高,整个城市苏醒了。
峦和助理交待了些工作,便驱车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酒吧。
他坐在吧檯边,点了一杯龙舌兰,配着盐将苦酒一饮而尽,又咬了一口柠檬的酸。几种他不喜欢的味道从喉到胃一阵肆虐,反而让他的心好受了一点。
隔了一会儿,好像药劲儿过了,他又点了一杯龙舌兰,想再麻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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