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之力。
就在那骇意冲天的冰魄要破开防护直击杀来时,面前骤然亮起莫名法阵,一股磅礴强大的力量尽数阻挡住攻击,而后在其中,一道纤长的身影随之显现。
涂山祈狼狈躲开血引阵,因着着惊天力量连血莲之力都吸附而走,所以他算是堪堪避开杀战,诧异地抬头望去。
介嗔痴双眸徒然睁大,怔愣在地,而在这不过两息之间,青红两色交织刺目,若朝阳初生弥散天地,将一切黑暗驱逐殆尽。
两道致命杀数消弭于无形,狂风停歇,来人站于裂隙之前,长发衣裙飘动如振翅之蝶,一双眼万物沉寂。
涂山祈正紧皱眉头,下一瞬却陡然瞧见她身前的那个毫不起眼的物什,瞳孔骤缩。
浮空的筑灵骰,从前黯淡无比的中央,正爆发出强烈的青色光芒。
与此同时,介嗔痴的声音惊慌后怕地响起:
「阿筠!!」
第93章
她应声转身, 头也不回地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而去,奔向另一个人的身边。
涂山祈只觉胸腔抽痛如拉锯的齿刀,喉间顿时涌上血腥, 淅沥沥落了满襟。
赤狐与虺蛇两股妖力漫溢在介嗔痴周身, 红与黑交缠相绞,几乎让他一步便是一口血, 却仍颤着手将防护罩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之上,而后收紧五指,无形之风将人平稳拉至眼前,
蓦地他眼角也流出了血丝, 踉跄了一下就要栽倒。
熟悉的怀抱和气味及时而至, 两臂穿过腋下将他怀抱支撑住, 而后柔和的妖力自脊背沁入,于体内平抚治癒着。
他靠在她肩头,呼吸急促张了张口, 却只是问:
「……来都来了, 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谷地的晚间,阴湿寒凉, 风也那样大。
还未等到什么回答, 又一记法器攻击向其袭来, 她只得抬手抵挡,光华散作满天火屑, 仿佛将这长夜焚烧。
「雪竹……」涂山祈紧咬牙关, 眸间拢着水雾,冰魄血痕之下显得凄丽异常,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屈上, 哑声道:
「过来好吗?回来……同我回听雪楼……」
他自小清高自傲,从未向人恳求过,生平第一次,低下自己的头颅。
「我不叫林雪竹。」她平淡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谁……」涂山祈像是要急急打断什么,希望她不要想起他曾做过的一切,「只要你回来,别的都不重要……」
她安静看着他,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紧接着说道:
「我的名字,叫庭筠。」
可以是有苏安筠、阿筠叶、锡兰、谢筠,但自始至终,都只是庭筠。
这很重要。
话音落下的瞬间,谷地震颤晃动,远处接连响起爆破声和刺目灵光,
————法阵已破,颓局已定。
涂山祈怔然顿住,脚下的乱石受不住他压抑的暴怒,咔嚓咔嚓裂成了蛛网状。
庭筠两指间迅速掷出一枚光珠,极快飞至两方中间,光住一接触到地面便砰地蔓延出满天大雾,扬起的粉尘四散其间,视线被全然阻隔。
涂山祈却全然不顾,身影飞掠而来,一面冰魄之刃刺向介嗔痴,一面风绸想要将她捲起带走,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在仅离一拳之距时,庭筠身下阵术再次亮起,二人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冰魄落了空,风绸未缠上任何物件,轻飘飘散在空中。
空无一人的地面,只有足印与鲜血尚留,涂山祈沉默地站了许久,身侧攥得作响的拳紧了又松,直到捂着受伤的手臂赶来的离火唤了句「少主」,他才收起所有失态,闭了闭眼,声线似淬了严冬:
「一切计划照旧,加快动作,进攻沧溟。」
——
沧溟的医师在收到传音后匆匆赶来,庭筠将昏迷中也止不住紧皱眉心、痛到发颤的人放置在床榻后,暂且给他服下了平息妖力的丹药,等到医师来后,她便先行退了出来,站在里间不远处静候。
言齐将毛巾用温水浸湿,递给了她:「擦擦吧,都是血。」
「谢谢。「庭筠将目光从床榻处收回,问道:「法阵的事都处理好了?」
言齐点了点头,「那些话都是说给探子听得,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真是奔着五个总支点去的,其实我们决定动手脚的地方是那十个供给点。
破坏了供给处的灵石和篆术师,也便可以阻断和搅乱法阵的灵力补充,再由五个支点的人相互配合,法阵很快便解决了,也没造成什么伤亡。」
「他们原本用风谷做了个假阵眼,想要将我们一行引入提前设好的圈套,再趁着尊主虚弱,一网打尽,可惜这算盘终究是落空了。」言齐见她情绪不高,便又安慰道:
「别太过担忧了,之前每次血月都这样子。致使妖力紊乱的毒,华医师很擅长,放心交给他就好。」
「每次都这样?」庭筠蹙了蹙眉。
「……呃…」言齐顿了顿,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庭筠便直接问了:「为什么一到血月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刚在他身边做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基本建立起沧溟了。没人知道在这之前的那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我唯一了解的,就是在这过程中,他找到并炼化吸收了接近于仙物的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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