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五条凛音摔碎了身旁的酒瓶,「是你让我走的!是你把我赶出去的!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到现在,我才不想回去……」
五条悟垂下了眸子,模糊的视线中,似乎什么也看不见。
凛音吸了吸鼻子,然后拿起桌上的伏特加猛喝了小半瓶,然后站在沙发上,拿麦大声喊道:「大家——尽情玩吧!今晚五条悟、包场!!」
全场开始欢呼。
「好耶!」五条悟也举拳表达激动的心情。
「悟,她说的是花你的钱哎。」一旁的夏油杰提醒道。
「哦——」五条悟愣了好一会,然后走到酒柜前,拿出最贵的酒,喝一口,砸在地上,稀碎。
「这在中国寓意岁岁平安!」
全场人也开始模仿他的做法。
夏油杰默默缩到了角落里。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反正又不花我的钱。
两兄妹玩得最嗨,跑到舞池中央……跳广播体操。
一样的四肢不协调。
凛音一边跳一边嫌弃悟动作不标准:「来!我教你!」
冲矢昴在人群中,看着舞台上的凛音,露出了淡淡的笑。
现在这样大肆发泄出来也挺好的。
也许是常年孤身一人的原因,平时有心事,也总喜欢放在心里。很多情况下,为了避免不可收拾的恶果、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选择了忍气吞声。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很无力,一个人又能对抗什么呢。别人受了委屈,还有可以倾诉的朋友,还有永远是依靠的家人,可是她没有,没有坚强的后盾,只能自己蹒跚地前进。
忽然,不知是谁打碎的酒瓶碎片飞向了五条凛音,正要划破脸颊时,一隻手挡在了面前。
几滴鲜血溅开。
五条凛音握住了那隻手,睫毛微颤,垂眸,顺着胳膊向它的主人看去,瞬间红了眼眶。
是五条悟。
「你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看着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温热的血顺着手背融进了她的掌心。
「为什么你不干脆和他们一样,一直都是看不起我、欺负我、骂我是废物,这样我就不会……」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就不会记得无数次在小屋外陪我度过一整夜的你、不会记得你抬头看雪时眼里的悲伤、不会记得塞进来的几颗丑饭糰,不会记得……」
「你是我哥哥……」
她握着他的手哭了许久,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
面前的这个人,在她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呢。
就好像,倒映在湖水中的蓝天吧,明明是可有可无的,出现时,湖水却那么清澈。
那一定是因为,在那个冰冷的童年,即使是短暂黑夜里的相伴,即使是仅有一点余温的饭糰,也给了她光明和温暖。
「凛音。」白髮青年略带沙哑的嗓音出现在了面前,「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最强,只是一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废物……」
「对不起……」
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混杂着鲜血流下。
女人听到了他的道歉,只是握紧了他的手,颤抖着肩膀,低声哽咽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至深夜,店里的客人渐渐离去。
冲矢昴将昏睡的凛音抱到了沙发上,盖上毛毯,指腹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五条悟蜷缩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瑟瑟发抖。
凛音迷糊地看着他,随后起身,将自己的毛毯盖在他的身上,轻声道:「下雪了,好冷,回去睡吧。」
余下几人疑惑地看了看窗外,并没有下雪,便当她在说胡话。
白髮青年将毛毯拉着盖住了脸,看不见了表情。
夜渐深,跨年的烟花后,整座城市渐渐安静了下来。
冲矢昴坐在五条凛音的身边,靠着沙发小憩。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裹着毛毯各自缩到了暖风机的旁边。
玩累的西村铃兰早早抱着靠枕睡着。
雨宫智代轻轻将她被压到的头髮捋出,盖上毛毯,却忽然看见了她胸口掉出的那枚指环吊坠,轻轻一笑,转身站到了门外,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放鬆了身心,脸上还是那副微笑。
五条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
「好久不见。」雨宫智代靠墙笑道。
「你果然是……」五条悟的眼眸微紧,「有什么任务吗?」
「嗯……」雨宫智代吸了一口气,「暂时没有,不过估计也快了。BOSS会联繫你的。」
他说完便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妹妹很可爱,很值哦。」
五条悟抬起手,看着手背上被包好的伤口,露出了淡淡的笑。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大家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五条凛音此时正抱膝,看着有一半都是她製造的满地狼藉,十分不想面对现实。
不是我不是我,昨天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我……我都干了什么啊!
冲矢昴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我们都会一直记得的。」
凛音羞愤地推了他一把,「你也不拦着我点……」
「为什么要拦着,偶尔想闹就闹呗。就算出事了,我也会给你兜着的。」
凛音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转身看向周围才刚睡醒还不怎么清醒的三人:「硝子、铃兰、杰哥,昨天真的对不起啊,你们都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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