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别多嘴直接进帐,说不定能直接拿下贼人。
秦雪若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杵着剑正欲起身,却从这个摔坐的角度看到了一抹莹绿,幽幽地躺在棺材下的阴影里。
站着瞧不见,坐地上才看得分明。
睚眦纹样,睚眦怒目圆睁,好一块精雕细琢的玉印。
秦雪若不着痕迹地摸到玉印,悄悄收到袖袍中,缓缓起身:
「有贼人,我没大事,你问问你们老大有没有事。」
白烟看来不是什么剧毒,咽了两下口水灼痛感下去了很多,秦雪若点了点下巴,示意他们去检查禹应焕的尸身。
好一个地狱笑话。
「老大,老大,谁在你死了之后还折腾你啊。」
辛乙与禹应焕感情深,瞧见禹应焕的棺材大开,尸身歪在一边,急忙扑上去。
禹应焕入馆前,是被他们齐齐整整地收拾梳洗了一番,着了一身最精神的武装,衣服的每一个褶子都被整理得一丝不苟,仿佛那个不羁勇将仍然在世。
可现下,禹应焕的腰带都被解开了。
辛乙狐疑地瞧了秦雪若一眼。
不跟把憨包把话拆开来讲是不行了,秦雪若揉着喉咙,无奈道:
「我本一直守夜,忽然听得棺材内有异动,提了剑想进行搜查,棺中一下子窜出了个蒙面黑衣人。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隐去了方才捡到玉印这段。
睚眦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
她后悔声张了,不如把此事压下,就当是寻常的闹贼。
百里赫上手给禹应焕收整衣衫:
「贼人?什么贼人,竟还要轻薄于我们死去的老大?」
秦雪若:……
禹应焕的手下个个都长着这般榆木脑袋,看来他带兵的这些年,属实是辛苦受罪了。
第3章 .大军深夜集结圣女处处起疑心
军中传递讯息的角声接连响起,不多时,除了北方阵的军士之外,主帅及亲卫,带着其他三方阵营的千夫长也集结而来。
甲兵自动让出了一条道,随着稳健的步履与盔甲摩擦之声,主帅寒浞信步走上前来。
在寒浞的身后,站着其独女寒祺,寒祺之后,列着东方阵千夫长姜故烨、西方阵千夫长娈彻、南方阵千夫长闻人顺,千夫长之后又分列着各阵百夫长,秩序井然。
寒浞眼神凌冽,如鹰视狼顾,在火把点照下,脸庞一半明一半暗,眸中似乎有幽幽跳动的野心,与其身后清丽和煦的寒祺对比强烈,令秦雪若心神一晃。
辛乙、百里赫急忙单膝下跪,向寒浞报告情形。
秦雪若兀自愣神,一时间理不清千头万绪,寒祺出声提醒道:
「圣女……」
纯阙剑的剑尖恰好还对着寒浞,是为大不敬。
剑尖闪着寒光,秦雪若鬆手,「哐——」,纯阙跌落在地。
秦雪若虚虚行了一礼,她不便行跪拜之礼,无军职在身也不适宜行军礼。
寒浞听完了禀报,从容扫视了一圈,悠然开口:
「既然如此,那贼人可曾劫掠财物?或是可留下什么踪迹?」
秦雪若暗在袖中捏了一捏睚眦玉印,微暖,嚯,看来这材质还不一般,是为昆崙暖玉雕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雪若道:「不曾。」
卜算天机之人有时最信直觉,秦雪若的直觉告诉她,戍北军中处处透着诡异,局中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她这个局外人是由着婚事丧事被牵扯进来的,既然如此,还是儘快脱身为妙,左右这些旧事和她也没有关係。
「可曾看清贼人面容?」
「贼人覆面,不曾见得。」
嘴上这么说着,秦雪若大概猜出了贼人的一些特征,比如身量瘦小,划刻棺材之声确是使用指甲,很大可能是个女子。
戍北军中女兵的数量比男兵少很多,仔细排查下来,未必揪不出来。
只是,一阵之首丧生,在军纪森严的戍北军中还现了贼人,不为图财,那是如何?
辛乙差点要说出禹应焕尸首衣带被解开之事。
被秦雪若轻踹了一脚。
辛乙疑惑回首,秦雪若轻之又轻地摇了摇头。
可别什么都往外秃噜。
说出去引人误会,连带着她水镜族一起丢人。
议论声四起,不乏有将士提议,如此侮辱北方阵,不如连夜排查。
寒浞冷脸不语,忽地抬起右手,喧嚣之声顿时戛然而止,干净利落得像被一刀斩断,毫不拖泥带水。
秦雪若轻眯了眯眼睛,戍北军看来已被寒浞牢牢地捏在了手心。
寒浞心中已有了计较,朗声道:
「贼人夜掠北方阵,惊伤北方阵新妇,辱人太甚,是为我军所不能容。然而明日是禹将军下葬的日子,不可耽误,还请各方今夜回去细细摸查,待禹将军后事安排完毕,再行彻查!」
寒祺率先领命应是,随后安排各方有序回营。
差不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意思,也不知事后寒浞是否愿意费心查探。
不过说起来,哪个主帅能容忍军中有不为自己所掌控的意外呢?寒浞要是轻易翻篇,岂不是说明贼人……
秦雪若身在局外,愈发觉得戍北军水深得很,等禹应焕一下葬,她也收拾收拾赶紧跑回水镜族。而且,她带来的那些送嫁人马,按照戍北军军规,只得遥遥地驻在营帐五里开外,出了什么事难免支援不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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