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心不告而别的飞升、突如其来的大婚,他本应该被提炼为法器的魔心安然无恙地被深埋天青山下...
一切好似被无形的线串起,清晰可见。
弈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他们却阴差阳错地被误会分开了。
整整数百年。
祝余醒来时已是深夜,右肩被压得有些麻。
儘管麻,他却只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这样平躺的姿势,生怕吵醒枕在他肩上浅寐的长髮少年。
而当他呼吸乱了的瞬间,白蔹就睁开了眼:「醒了?」
祝·装载记忆完全·余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嗯。」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白蔹语调幽幽。
祝余沉默片刻,侧身将白蔹揽在怀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真相在祝余娓娓道来中一点点被还原。
自芙涟被捉妖袋捉走后被残忍地剃出魔心,躯壳也被扔进炼丹炉,而很快知道这一切的玉珩仙君几欲将那捉拿芙涟的仙子杀死,却被仙帝拦下。
玉珩仙君将魔心埋入天青山下,以天青山灵脉温养魔心使其復原,这也是百年前长曦派众人误以为灵气稀薄,长曦药丸的原因。
之后,玉珩仙君又用百年时间将芙涟的魂魄收集,放入精心雕刻而成的躯壳中,叮嘱破尘要永生永世守护芙涟。
而玉珩自己却因为屡屡违背仙界守则,而被剥夺记忆发落人间,变成没有修为的孩童。
玉珩没有想过与芙涟再聚,甚至觉得自己离芙涟越远越好,以免再给芙涟带去灾祸。
夜晚的风息城热闹非凡,连魔殿之外都满是靡靡之音。
「可我们还是相遇了,」白蔹与他十指相扣,「而且爱上了对方。」
祝余脑海里浮现出芙涟空洞双眼失去魂魄的模样,痛苦和怜惜再度翻涌上来:「芙涟,你会原谅我么?」
白蔹轻轻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在客栈和你同睡的那一晚,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祝余的嘴唇干燥但温热,唇瓣蜻蜓点水般碰到的瞬间,白蔹的后颈被大手按住,更近地压向祝余。
两人黏黏糊糊地搂着亲吻,白蔹的唇缝被舔了又舔,合不拢的唇边留下两行水液。
越亲越热,唇分时旖旎银丝落在白蔹唇角,被祝余轻轻抹去。
白蔹眼尾泛红,急促喘息既软又甜,在昏暗的床帐下更加暧昧勾人。
祝余一直凝视着少年情/动模样,眼神幽深:「...我出去一会儿。」
可刚起身,睡袍腰带就被一隻白皙的手以食指钩住,少年以手撑着头侧卧在床榻,鬆散睡衣领口露出大片光洁皮肤。
甚至能瞥见雪地里的那两棵红得鲜艷的梅花。
「你还欠我一个七天七夜呢。」少年眸光潋滟,故意伸出舌尖,暧昧地舔过自己红润发肿的嘴唇。
祝余轻笑,以手抚过白蔹发间,将他垂落的长髮捋到耳后:「我怕你不喜欢那样。」
虽然误会已经解开,但毕竟他们之间有了裂痕与隔阂,又已是百年未见,祝余担心白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喜不喜欢,你刚才没感觉到吗?」白蔹眨了眨眼。
祝余的呼吸又重了些,落在白蔹雪肩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引来白蔹的一声嘤咛。
芙蓉帐暖,床榻摇曳。
白蔹天鹅般的脖颈满是薄汗,满面潮红,双眼迷蒙,眼尾落下泪水:「呃啊...」
祝余的时间太久,弄得他体力都耗尽了,整个人只想躺着。
祝余俯身亲他,将那些细碎的呻/吟堵回他嘴里,两人舌尖缠绕吸附,互相交换着津液。
片刻后,祝余放开气喘吁吁的白蔹,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总是学不会呼吸?」
伴随着这句话出现的,是纷至沓来的、属于他们二人的回忆。
两人第一次亲吻时,芙涟虽然已是大魔修,却青涩得只消一个吻就红了脸,反观正派人士弈心却面不改色,还摸着芙涟嘴角暧昧地说:「下次亲的时候,记得呼吸,别把自己憋坏了。」
换来的是芙涟的一顿爱的「殴打」。
如今向来,若芙涟如白蔹一般是个剑修,那他在看见弈心飞升成婚时大抵不会那么绝望。
可能正是因为那时的芙涟心中认为「仙魔有别」,认为总有一天弈心剑尊会与他这样的魔修分道扬镳,所以对待这段感情并没有全心全意的信任,才会被一时的误会冲昏头脑。
「对不起,」白蔹搂着祝余脖子,「那时候是我错怪你了。我是魔修,你是剑修,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你终有一天会认为我们不再是一路人...对不起,是我没有完全信任你,也没有完全信任我们的感情。」
祝余只是轻轻摇头,又在他眼尾亲了亲:「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白蔹方才雾蒙蒙的眼眸是被刺激红的,而现在却是想哭了:「阿珩。」
珩是弈心剑尊的本名,如今只有他的爱人才会这么称呼他,祝余笑着给他擦眼泪:「以后我们要更坦诚地对待对方,好么?不要再有遗憾了。我不想成仙,也不在乎做什么第一剑修...」
男人的誓言落在白蔹耳边:「我只想和你相守白头。」
白蔹的眼泪方才还是QAQ的几颗泪珠,听罢祝余的话后直接变成了TAT,眼眶里像蓄着湖泊般,泪水流个不停:「这一次,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如果你敢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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