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因她的病担忧不已,时常来看望她,吩咐所有人悉心照料,以侍奉不周为由杖毙了好几个自小便伺候她的宫人。
她「愧疚」地向母亲倾诉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没有精力再去掌管吏部的事务,于是,她便看到了母皇难得的温柔笑意,与眼中的如释重负。
「其实臣上次欺骗了陛下。」李正玉轻声道,「臣……并未心悦于陛下。」
「没关係。」朱庭瑄觉得怀中人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是那样惹人怜惜,「没有让你喜欢上是朕的错误,不是你的。朕会再接再厉,总有一天,你会像朕爱你那般爱朕。没有也无妨,只要你能给予朕一点爱,朕便心满意足。」
李正玉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朱庭瑄并不将她拘在怀中,手有力又轻柔地扶着她坐起,让她能舒适地半靠着垫子倚在床头。
李正玉低垂着眼睫,说道:「陛下心中,臣是怎样一个人?」
「自是人间第一流,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没有能比你更好。」朱庭瑄道,「朕想护着你。」
「陛下是觉得臣太过柔弱吗?」李正玉轻声道,「臣并非陛下所认为的那样,臣对权力有欲望,也许有一日,陛下会将臣看做威胁。」
朱庭瑄轻嘆一口气,他的温如总是有这么有这么多的心事,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心思太过细腻,这病才一直都不见好。
好在,她终于愿意同自己交心。他想不出这天下还有谁会比李正玉更需要呵护,真是不知道她这些纠结从何而来,但他仍是仔仔细细听她说每一个字,带着笑意温言安慰。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朕都会护着你。你想要的所有东西,无论是权力、荣耀、还是奇珍异宝,朕都会想方设法给你。」
「也许有一天臣的欲望会威胁到陛下。」李正玉轻轻闭上眼睛,朱庭瑄感觉到了她周身氤氲着的痛苦,不由心中一痛。
他用自己宽大的手掌轻轻盖住李正玉放在被子上的手:「朕不会觉得那是威胁,你想要的,朕都会双手奉上。如果你想做皇帝,那朕便做你的皇后。」
李正玉骤然睁开眼睛,她眼中的惊讶与震撼几乎可以凝为实质,其实心中根本不信:「陛下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臣便成了逆贼了。这样的话,臣不敢信。」
「朕是真心的,至少此时此刻,朕愿意为你舍了一切,哪怕是这皇位。」朱庭瑄轻轻凑近李正玉,扬起一个与他平日里的气质极为不相符的带了些少年气的笑,「朕很开心,你今日有力气说这么多话,可见那丹药确实是有作用的。」
李正玉见他凑得这样近,呼吸一滞,侧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声道:「陛下,也没有那么快。」
「别怕,朕还没有那么禽兽不如,等我们大婚的时候……那时你想必已经大好了。」朱庭瑄觉得她的反应实在可爱,刻意用认真的语气说道,「温如,你可要负责,朕的身子都快憋坏了。」
「臣觉得身上已经鬆快了许多,今日陛下不如就回养心殿安寝吧。」李正玉道。
「小没良心的,身体才好上一些便要赶朕走。」朱庭瑄揉了揉她的头髮。
「臣担心陛下的身体。」李正玉道,「臣当时浑浑噩噩,一心想要有人在身边,现在想来,竟不知道陛下这些时日是怎么过来的。」
「朕心甘情愿,比起睡在养心殿,朕更愿意睡在你的脚边。」朱庭瑄将她被揉乱了的头髮整理好,「不要多想,温如,思虑过重不是好事。」
他说得轻巧,李正玉心中滑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想去捕捉,但终是未果,声音更轻了:「臣睡得很浅,什么都知道,陛下因着担忧臣根本没怎么睡。请陛下回养心殿休息吧,明日再来。臣明日想去御花园逛逛,陛下这个样子,怎么抱得动臣呢?」
朱庭瑄轻嘆一口气:「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直绷紧的弦骤然鬆了下来,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都有些发黑。
明知无人敢怠慢李正玉,朱庭瑄还是细细叮嘱了宫女们务必细心侍奉,又让他们无论大小事、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李正玉唤他,哪怕只是她的梦话,都要去养心殿禀告于他。
临走前,他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递给李正玉:「将它放在枕边,便如同我在你身边。」
李正玉接过玉佩,这是一枚岁寒三友佩,由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触手温润而冰凉,这种样式的玉佩是她原世界的文人们惯常爱佩戴的。
这个小世界中梅并未取得与松竹二友同等的地位,因着梅是她钟爱的,朱庭瑄便将其与松、竹一同刻在了玉佩上,可她虽爱梅,她的品格却算不上高洁。
李正玉陷入了沉默,朱庭瑄已离开许久,她依旧怔愣着。
系统:「宿主?」
李正玉回过神来,却没有应声。
系统:「何必执着于皇位呢?任务世界中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不如谈谈情说说爱,打发打发时间,调剂一下心情。我虽然是新上岗的系统,但也听说有很多宿主玩得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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