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我怎样!」
「何至这般动怒?你又不必委曲求全,死就是了,舒服解脱,那不就是个侍女,一起葬了呗,路上也好搭伴儿。」
他再哂笑强调道:「画大人生平行事肆意自私,何时在意过他人生死。」
桂弘满口嘲讽,愈是将恶恨之人凌辱碾齑,愈发得意兴奋得双目红光耀耀。
「明安不行……你不能动她,不行!我的命给你,我给你!」
画良之心疼得胆肝俱裂,他再跪立不住,就用两手俯撑着身子,声音抖得厉害。
他知道面前人留他一命,熬他不死,便是另有所图。
慌乱伸手去抓恶人衣摆,无奈铁链有限,扽得他成了只跳樑小丑。
「为何如此逼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
「本王,是可以替你瞒下一切。」
桂弘瞠目狞视着画良之的后背,烛光似火,四处火热焦灼,满堂橙红,燃得眼前摇动纠缠。
这视线却教画良之觉得是芒刺在背——
太疼了。
「我想要的啊,很简单。」桂弘说着,并上前几步,一把扯住画良之脖子上的铁链,狠劲把人掀翻再地!
「你,做我的狗。」
王爷沉声如钟,轰地一声炸在画良之脑子里,激盪不息。
画良之连再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趴在地上,像临死之人似的磨蹭了几下身子,腿可以跪着,身子却再直不起来。
这一下把他甩得伤口大概是重裂,钻心的疼,也抵不过傲骨折碎,肝肠寸断的疼。
「良之哥,这对你来说不难吧?给我父皇做了这么多年的狗,如今只是偷偷易个主,不仅不用死,还能保你荣华富贵,吃穿不愁,好养美人,反正你一向只图权贵,多好啊!」
桂弘再一脚踹上画良之半撅的侧腰,把他完全按在地上。
锁骨处的贯穿伤挣裂流血,几层纱布都拦不住,直染了地上氍毹。他没再抬头,唯死死握拳抱在头侧,闷在地上,憋着声细密的呜咽。
哭得桂弘烦躁不堪,咯吱磨牙。
「怎么,不愿意?你就这么嫌我?」
桂弘眉间染得全是不耐烦。
「快点说啊!墨迹什么!」疯子临近发狂边缘,忍无可忍,暴躁一脚跺在画良之脑后!
磕得他脑袋嗡一声响,有那么短暂一瞬,耳鸣几乎占据所有听力,这条任宰的犬悲鸣慌乱地护住脑袋,再被桂弘薅着头髮从地上拔起,入眼一张泪流满面,狐目飞梢全是水雾,惶恐绝望的蛊人脸。
着实可怜,漂亮到让人再下不去手的程度。
桂弘觉得他这张脸,让人入目不忘,心生怜悯。
可真他妈晦气。
便撕着头皮把他翻摔过来,恶骂:「哑巴了?好啊,那我这就出去告发你,死吧,把你跟你那侍女统统绑起来,凌迟处死,割烂你这张脸!最好!」
——「我做!!!!!!」
画良之几乎是拼劲全身力气,尖叫着抱头喊出的这一句。
「狗!我做!做还不行吗!你饶了她吧!哥求求你,求你了!……」
……
桂弘在这一瞬,居然满足不起来。
他分明盼了十六年的哀求,他要他跪伏在地,要他丧魂落魄,摧眉折腰的求自己原谅,可如今真得偿所愿——
或因他到底为无奈才答应,或是因为……他是为了他那侍女才至于此。
……
下贱的狗东西……!
你能为了前程放我被火烧,放我去死,可眼下,却会为了个女人低三下四的求我,为了别人的命,苟且偷生!
越想越恨,慾念疯涨膨胀,渐渐失控,眼中的烈火越烧越灼,越让他空虚焦躁,得不到满足。
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烦懑,他不畅快。
哪怕现在画良之哭着求他,也动摇不了半点爆发的掌控欲。
「来人!将墨与针取来!」
桂弘切齿痛恨,大吼命令身后侍从!
画良之颓躺在地,骇然睁眼,仓皇丧魂似的从地上爬起,跪着挪蹭退出好几步去,才厉声喝道:
「桂棠东!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画大人明知故问,卖身的家奴身上都有主人家号刺青,画良之,你既成了我的狗,更应有个标誌的刺青不是?」
桂棠东挑眼一笑,全是戏谑。
画良之嗓子哽得干哑,再喊不出声,就沙着声音嚼穿龈血的恶骂:
「你偏要这般折辱我!」
「别担心。画大人朝廷命官,刺在脸上,脖子上可就太显眼了,不成样子。我给您啊,就刺在这儿,黑墨,刺您黑心口上,也好刻骨铭心,让你时刻记得当听谁话,是谁的一条好狗。」
桂弘接了刺针,捏来轻轻点了点画良之的胸口。
「别……别,别,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我知错了,知错了,错……你别动手,别刺,别……!」
困兽拼命挣着往后退,满眼惊骇盯起桂弘手里针,倒是惹得桂弘愈发兴奋,一把抓住画良之项圈,再喊人一併把他按在地上。
「桂弘,桂弘!阿东,别啊,阿东!!!」
桂弘置若罔闻,手里没个轻重,带着恨意,第一针下去就刺得可深,奔着穿心刺骨去,血珠滋地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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