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们不远处,一支弩.箭斜插在雪地里。
「当心,有敌!」姬以期扬声。
夹杂着风声,咻咻的弩.箭穿梭而来。
随即是几声惨叫,几个侍卫倒地。
姬以期拽着祈泠到马车底下,劈手夺了祈泠的剑,「呆在这不许出去!」
祈泠被她按到雪里,还迷糊着。
姬以期钻出去,拎住太医的衣襟把他扔到另一辆马车底下,而后足尖轻点越到马车顶上。
眯着眼远眺,姬以期在一片茫茫中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往前的黑脑袋,这些人手持长.弩呈包围状向她们行来。
人太多了,这是想置她们于死地。
姬以期咬了咬牙,跳下马车。
手起剑落,马和车分离。
「夜九,你带太医先走!」
夜九应声,砍断另一辆马车。
姬以期回到马车底下,牵住祈泠,「抓紧我。」
祈泠抱住她胳膊,「好多人。」
「跟着你真是倒霉!」姬以期忿忿地拉着她出去。
刚出去,风雪就迎面袭来,弩.箭也如雪粒般扫过,姬以期横剑,一一击落。
拉着祈泠上马,姬以期按住她的肩,「趴好!」
马蹄踩上雪地,疾驰而去。
弩.箭追着她们跑,放弃了其他人。
侍卫们见此,反而奔向那些人。
祈泠伏在马上,眼前只能看见墨黑的马背和雪白的前路,姬以期不停翻转手腕击落弩.箭,甚至双脚勾着马背倒挂着阻拦意图击伤马腿的箭矢。
马蹄踩在雪里,一脚一个坑,跑得有些慢。
扛着风雪和颠簸,祈泠努力巴在马背上。
没马的弩手们见追不上她们,又转头去迎战扑上来的侍卫们,有马的弩手们则拼命追赶她们,有一些甚至从前方向她们奔来。
噗嗤……姬以期闷哼一声。
热乎乎的东西溅在脸上,祈泠抬手一抹,殷红的血在她指腹上化开。
「眷眷……」祈泠愣愣地回头。
姬以期掰断右肩上的弩.箭,把长剑换到左手,面不改色地继续抵抗。
一匹黑马从后面奔上来到她们右边,夜九抓着不知道谁的长.弩,回敬那些弩手。
祈泠扯过缰绳,把自己缚进去捆好。
抓住贯日弓,祈泠翻到左边,吊在半空。
姬以期衝着她低吼,「让你趴好!」
祈泠弯弓,贯日出鞘。
一支又一支箭在风雪里穿梭,击中那些弩手。
祈泠在左,夜九在右,姬以期得以喘息,也学着夜九从地上拾了一把前方围堵她们的弩手掉落的长.弩,一面抵抗一面回击。
骏马从大路钻进丛林,树枝擦身而过。
祈泠翻上马背,重重喘息。
姬以期扣住她的腰,「耍威风很好玩是不是!」
「不识好人心!我在帮你!」祈泠翻身面对她。
姬以期阴沉着脸,「我该谢谢你是吗?」
「那是当然!」祈泠嘴上不饶人,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右肩上,面色剧变,猛勒缰绳。
骏马长鸣,祈泠差点掉下去。
姬以期摁住她,「你不要命了!」
「再跑下去,你才是要没命。」祈泠挣开她,拽着她下了马,夜九也跟着停下。
姬以期挣扎,「我们得赶紧走!」
「那么多人,我们走不了,等着人来救吧!」祈泠解下大氅扔到地上,而后把她撂上去。
姬以期踢她,「你疯了!」
「夜九,太医被你扔哪去了?」祈泠按住她。
夜九扔出一瓶伤药,「还在那边,他太碍事,就没带他,不过他塞给我一瓶这个。」
祈泠接住,抬手撕了自己衣摆。
姬以期只折了箭矢大半后端,还有一小半卡在她右肩,鲜血已经染红了她半边身子。
「忍着点。」祈泠咬牙,握住那小半残箭。
夜九去望风,姬以期覆上她手背直接拔了。
鲜血迸溅,祈泠连忙拿撕下的衣摆去堵。
但一碰到血洞,衣摆就被浸透。
祈泠紧急把那瓶伤药都倒到她伤口上,而后脱下外衣,撕成长条捆住她右肩。
血洞还在嘟嘟冒血,祈泠两手使劲按着。
姬以期面色苍白,怔怔地看着她。
渐渐地,血液凝固,祈泠浑身是汗。
「殿下,他们进来了。」夜九回来。
祈泠抬头,「在哪边?」
「都有。」夜九面色凝重。
祈泠抿唇,伸手把姬以期横抱起来,足尖轻点越上树干,而后把她放下,「藏好了,别露头,他们是要杀我,见到我就不会追着你。」
「你是想赴死吗?」姬以期目露讥诮。
祈泠垂头,「我只会求生。」
「那你是想丢下我自己跑?」姬以期舔了舔唇。
祈泠歪头,「你可真聪明。」
「那就看谁会死。」姬以期拢了拢她的大氅。
祈泠俯身,啄她唇角,「好。」
「无耻!」姬以期怒斥。
祈泠低笑,「最后提醒你一次,我们成婚了,你是我髮妻,我是你夫君,就算死,你也是我祈泠的未亡人。」
「你一死我就改嫁!」
祈泠拿浓密的树叶盖住她,幸好这片林子种的是常绿树,「记得擦亮眼睛,别再碰到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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