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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宁脑袋靠在辅事肩膀处,迟疑犹豫声音闷闷出来,「吃吧,我想数出那朵磨没了的云纹。」

辅事:「好。」

辅事伺候人挺有一手的,他伺候人的时候脸上会有别的表情吗?付长宁挺好奇。但很遗憾,即便她动不了,全身被清理,辅事依旧蒙着经幡。

隔着经幡就隔了一层,看不真切。

付长宁被清理干净,穿戴好衣放在书屋里。之前的衣物已经不能用了。也不知道辅事从哪里弄来的藕色交颈衣衫并撒烟裙,肌肤接触的部分觉得舒服极了。

辅事立在桌前继续书写经幡,如付长宁没来之时那般。书屋窗、门大开,该有的,不该有的,都被清理得了无痕迹。

按照原本打算,付长宁一了事儿就走。现在只能坐在这儿静候药效过去。

过了一会儿。

「辅事。」付长宁说,「能关上门么。大晚上的,若是有人来找你,咱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息风宁云过了松林术法还在喘气儿的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辅事笔尖动作一顿,「我们两个本就不清不楚。」

还真是。

「辅事,我饿了。」上一次在天子庙,完事儿后身体极度透支。她以为是『秉烛夜游』的后遗症。现在看来冤枉了『秉烛夜游』,这事儿它废身体。

辅事头也不抬,「书屋禁吃食。屋外有松子,你恢復后可自行取用。」

书屋外木质地板上架起了个小炉子,上头松子被烤得炸开了口,香气儿四溢。

来得时候没看见这东西,他什么时候弄得?

「辅事!」付长宁语气略急了些。

辅事抬头。

「出血了。」付长宁摆弄裙摆时看到大腿内侧布料上有血渗透出来,指着给辅事看。

「撕裂伤,上过药了。两个时辰内会癒合。」辅事立即移开视线,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付长宁突然就反应过来那血哪儿来的。面红耳赤归面红耳赤,不忘打蛇顺杆上使唤人,「辅事,我想吃松子。」

辅事放下笔,把付长宁抱到屋外。

付长宁不知道该说什么,辅事不爱说话,于是十声「咔嚓」剥松子声对应一副经幡,渡过一夜。

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付长宁脚有了知觉。踢散冒尖的松子壳,径自离开。

付长宁回到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稍微打理一下,裹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清醒,都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房间里有前几日下山买的吃食。付长宁美美地吃了一顿。

正大快朵颐着,门被敲响了。

「长宁,你在不在?」聂倾寒的声音。他迟疑一瞬,又屈指敲了两下,「我知道你在。你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付长宁原本想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却又有一种诡异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身体不舒服』等同于拿着大喇叭在聂倾寒耳边说『我跟辅事为种鼓掌到天亮』。

于是她违心地开了门。开门时下意识嗅了嗅身上,很好,没妖气;对着镜子照脖子,不错,没痕迹。

聂倾寒怀里揣了个纸包,推到付他长宁面前。示意她打开。

心情是高低起伏的。期待看见她惊喜的模样,又怕她觉得这东西哪里做得不好。手心握了鬆开、又犹豫着握上,即便是比剑大会夺榜首,情绪也没这般七上八下。

「这什么东西?」付长宁吃掉最后一口点心,三两下撕了纸包。里面是三串清透油润的糖葫芦,「给我的?」

付长宁声音有踌躇,有疑惑,有惊,唯独没有喜。聂倾寒兴致一点点落下来,「不给你给谁?」

「方澄呀。你很少给我送东西。」

原来是因为这样。聂倾寒眸中闪过自责,他常忽略长宁,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会常送。」

「你总是偏爱方澄。」付长宁放下纸包,撇了撇嘴,「每次她不要的,或者多出来的,你才会给我。」

「你在说什么,我没...」聂倾寒一愣,回想过去种种,无论是『执此一生』还是『火晶珠花』,甚至是求娶,都是方澄不要了,才赌气转赠给付长宁。

明知道话语有多苍白无力,聂倾寒还是再说一遍,「以后不会这样」。

他想解释,这次是真的。他敢发心誓。

付长宁下一句话似钝刀在聂倾寒心口上划了一下,「而且,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吃糖葫芦。」

聂倾寒愣了,「你常买,我以为你喜欢。」

「哦,你常买给方澄。我觉得你要是买给我,我会比方澄还开心。于是自己买了假装是你送的。」付长宁回味了一下过去,笑道,「别说,是挺开心的。过去生活中我的大部分快乐来源于此。」

聂倾寒觉得那纸包糖葫芦简直扎眼睛。方才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懊恼。

拿回糖葫芦紧紧地捏在手里,「你为何不说?若我早知道......」

「若你早知道又如何,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你会觉得我过于累赘而疏远我,是也不是?」聂倾寒一言不发,付长宁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现在好了,我放过你。我缠了你三年,你弃婚离开,日后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想得美。他绝对会死死抓住。

「付长宁,我玉牌上另一个名字是你,你跟我说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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