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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姚环音把一直带在身上的吉祥灵芝纹玉佩扔给他:「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玉佩可以被人随意决定去留,我却不能做殿下手中的死物。」

「况且,殿下真的分得清年少的孺慕之情和真切的喜爱吗?」姚环音撇过头,不肯再看他。

南宫霖受够了她一次次的无视和逃避:「你每次都是这样,只把我当作孩子。我的对你的情谊你总是视而不见,从前在上清观是如此,如今也是。明明是柳聘风抢走了我的未婚妻,现如今我倒成了恶人。在你眼里,我究竟哪不如他?」

他越是不甘,越是嘶吼,姚环音越发无动于衷:「这不是选择题,恕我无法比较。殿下请回吧。」

或许,南宫霖永远不能体会,柳聘风与她相互的尊重和爱护。

上位者久居高处,自然不会在意蝼蚁的生死和感受。

所以她不去费力解释,因为她可以和很好的柳聘风相爱,已经不想也不需要耐心去教导南宫霖如何去爱了。

姚环音了解南宫霖的性子,所以微微侧身,请他离去。

果不其然,他被姚环音气得抹不开面子,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向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儿,他肯做到如今地步,已经是踩着自己底线交谈了。

姚环音鬆了口气,她在屋内枯坐了几个时辰,熬到外面守门的婆子都偷懒睡着了,才熬不住精神,睡倒在桌案边。

一睁眼,已经是天色大亮。

屋外吵嚷声把她从睡梦中吵醒,她捏了捏酸痛的肩颈,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柳聘风的声音。

姚环音不敢耽误,推门去看,却与一人迎面撞上。

直撞得她眼冒金星。

来人扶住她,柔声开口:「没休息好?」

姚环音听见是柳聘风的声音,感觉眼里的酸涩怎么都止不住。

明明昨晚反驳南宫霖时还挺有底气,此刻却突生委屈:「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要替你担心死了。」

她把脸埋进柳聘风怀里,把眼泪沾在他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官袍上。

「是我的错。」柳聘风抚摸着她的背,「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不解释自己的难处,不去讲昨夜的险境,看见姚环音的眼泪,瞬间手足无措。

可柳聘风笨嘴拙舌,看见她还是不肯撒手的独自哭泣,刚刚来时想的一切哄人的妙招都不管用了。

「我带你去买首饰?」

「或者去看看布庄的新料子?」

「要不先去吃饭?」

姚环音摇摇头,他脖子上的皮肤经她头髮一扫,有些痒。

他以为姚环音都不要,又接着提议:「那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回家。」

姚环音环在他背后的手锤了两下,她声音闷闷的:「我都要。」

柳聘风笑了,看着她抽噎着把脸移开,抬起手帮她擦去未干的湿腻眼泪。

「全依你。」

自他们二人从卫府回来后,一切好像又归于平静。

卫府突然多了个女儿,但又好像消失了一般。

南宫霖也没再出现过。

姚环音没有告诉柳聘风,南宫霖曾经来找过她。

不是她信不过柳聘风,而是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南宫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总会淡忘的。

作为皇子,他大可以娶一个更能助益他继承皇位的世家小姐。

他们不是良配,南宫霖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强求不得。

姚环音看着书房里面认真处理公务的柳聘风,心中安定。

没有什么比这种平淡恬静更令她感觉幸福。

她磨着墨,思索着明日让府中厨娘做点什么吃食好。

丁庆叩响书房门,传来消息:「卫府传来消息,说是后日宫宴,邀请了卫家小姐。」

姚环音果断拒绝:「不去。你去回话时,就说我感染风寒,卧病卧床,不宜见人。」

丁庆神色尴尬:「还有一事。福安公主也递了请帖,说是请故友和其夫婿一同赴宴。」

姚环音手中研墨速度放缓,她不能不给福安面子。

且不说福安为她贴心筹划许多,单说一别两年,她总不能绝情到过河拆桥。

既如此,她终还是应了约。

不过不是以卫家女儿的身份,而是以公主故友自居。

柳聘风倒是不介意,反而说蹭了姚环音的光,不然这种皇室家宴,除却皇亲国戚,非宠臣不得参与。

姚环音看他故作轻鬆,心里并不好受。她知道柳聘风并非安于现状,只是为了让她放心。

不过,柳聘风总有一天会成为大胤的股肱之臣,这点她一直深信不疑。

要怀着多大的勇气和信任,才能如他们这般彼此毫不保留的相爱相守,以至他们从未想过,除却白头,竟还有别的方式将他们分开。

所以,当意外发生时,姚环音第一反应不是惊讶或悲伤。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大的空虚和不可置信。

她眼看着对面席位的柳聘风突生意外,在咽下陛下赏下的酒后,面色发青,唇角溢出乌黑血液。

明明前一秒,南宫霖还和陛下夸讚他在梁州的治水功绩,说他有贤臣之才,不该埋没梁州。

下一秒,他高呼一声:「酒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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