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那晚,雷雨交加,闪电劈开长空,屋内外被风雨打得湿润,姜书和姜勤守在房间内,风吹拂白帆而过。
轰隆的巨大声响随着一道紫光折射进昏暗的屋子里。
两人跪在地上往铜盆里放纸钱,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姜书侧过头看着姜勤被火光映照的脸愣神了片刻,下意识说问:
「你不是姜勤对吗。」
第25章 被催生孩
雨淅沥沥地落, 一串串水珠顺着稻草掉下砸在地面,闪电雷声一阵接一阵, 像是谁的吶喊, 像是谁的吼叫,像是今夜的沉默。
姜勤的身子半僵硬地跪着,铜盆里跳跃出的火花灼烧到手指, 他才痛得往后一缩,温度顺着指尖爬上来。
他张着干涩的嗓子正准备说话, 对面那人就先回过神。
「是我糊涂了。」姜书捏了下自己的眉心,鬼怪之说本身就是假的,许是姜勤一下子变化太大, 他也恍神了。
姜书见姜勤惨白脸色,以为他是这阵子累得慌,对他说:「你去休息休息吧, 这阵子多亏你在。」
姜勤摇摇头, 心臟还像被人紧紧握着一般,而且因为跪得久膝盖全部麻痹,一动就如针扎了般。
姜书多看了他几眼,虽说之前他这位弟弟不怎么样,却没想到嫁人之后懂事了许多。
姜书没再提及这事, 姜勤心下稍松,一身冷汗黏在后脊背上。
头七过后,两人正打算离开,还没迈出门,姜勤就被一股蛮力给推到地上, 手心擦过地面的石粒,划出一道血痕。
那人还打算打过来, 于策立刻将人擒住反扣在门背面。
「没事吧。」于策用力抵住人,不让他有挣扎的可能。
「没事。」姜勤看了眼手心甩了下腕子站起身来。
还不等姜勤开口,姜书就从后面跑出来,见他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门板上,急忙叫:「爹!」
「于策,放开他,他是你爹。」姜书走过来还想扯开,于策一个眼神让他不自觉定在原地。
「打了人就想跑?」于策捏住他的腕部往上一提,原身爹立刻惨叫一声,「你们家怎么都喜欢撒泼?」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凶狠,故意鬆开一瞬,身下那人果然想反打,他顺势握住往上一扯。
『咔嚓』一声,手臂应声而断。
饶是一直知道于策武力值不错的姜勤,也被这声骨头脆响吓住。
于策鬆开他的手退后,他并不喜姜家,若不是姜勤要帮忙收殓,他绝不会来。既然事情已经忙完,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想着他特意洗了个手再去拉姜勤,「走吧。」
姜勤看了他的动作,眼底泛起笑意。
「好。」
原身爹痛叫了几句,便开始大骂,「畜生!畜生!姜勤你就是个扫把星!」
「你当初生出来的时候,老子就该将你摔死。不然哪有今天的祸事,你就是个祸害!」
「老子就是养条狗都比知道报恩,你娘若不是去问你要粮食,哪还会摊上这事。」
「扫把星!」
声音传得远,姜勤每走一步都在听着他的辱骂,于策察觉到他的情绪,转过头问:「要不要我再去折了另一条胳膊。」
姜勤本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笑了出来,「没事,我有办法。」
说着姜勤走到一处山野,摘了一些大豸草,大豸草汁液有毒,皮肤和它接触之后暴露在紫外线下会导致烧伤。
姜勤摘下后找了个石头将它的汁水捶出来装在一个叶片里面,走到姜家门口。
「我再说一次,她不是因我而死,昨日她来闹一通被劝了回去,若是她安安分分地走大道回家,一点事都没有,但她偏要去村里的山上挖野菜,这才摔下山坡。」
「再者说,她在不是自己村山上挖野菜,本就不道义。」
「你!」原身爹恼羞成怒,他何尝不知道,若不是她死了,被隔壁村知道了迟早也是要提着砍刀来,可即便如此,他这个儿子也不应该什么也不赔偿就走。
「少他娘给我扯别的,你娘是去问米才惹得如此祸事,今天你是转过来了,不然我明天还给去你家闹!」
「闹得你鸡犬不宁!」
原身爹见他不说话粗喘了下气,拍着胸膛道:「你今日若是去拿米,我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姜勤闻言冷笑一声,就在对面人又要再扑上来时,将汁水甩了上去。
「啊!」原声爹被汁水刺痛到,瞬时停住脚步。
姜勤走上前偏头,手指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道:「你若敢再来,我直接送你过头七。」
在场围观的几人被姜勤镇住,不敢出声,连刚刚还口出恶言的原声爹也闭嘴了。
唯有于策看见这一幕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挑了下眉毛觉得姜勤做得还是仁慈了些。
「姜伯伯,之前忘记问了,既然你把姜勤卖与我,是否也得给个凭证,不然下次又来我家演一出父子情深我可吃不消。」
几息后,于策拿着现写的凭证带着姜勤离开了姜家。
不管之后姜家还想怎么闹,有这张凭证在他们就不敢过头。
连绵的秋雨彻底过渡,池塘的水面渐渐结冰,那夜的雪花再度落下,不少鸟雀从远处飞回来,村里人说这是喜事,他们叫鸟雀来,来年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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