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着自己没吃饭在这蹭吃蹭喝,没有半点皇帝的样子。
脸皮越来越厚实了。
林秀都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
「你若再如此,下回便不让你进门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拦不住朕。」
她虽然极饿,动作依然慢条斯理,为了拖时间。
「宫里的御厨是摆设吗?」
「御厨都已经遣到这儿了,朕的御膳房里没几个人。」
「你这人真是……」林秀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回记得吃早膳。」
「不如你早间替我留一顿,我从皇宫里出来便能尝到了。」
那这样下去,她怕是一日三餐都要留在这儿了。
「你若是再不吃早膳,我也陪着你不吃。」
林秀小声嘀咕道。
这声音怎么瞒得过越流殷呢?
虽然这更像是一句玩笑话,她却当真地说:「既然如此,朕便看在你的面子上,每日早晨,勉强ᴶˢᴳᴮᴮ尝上几口。」
眼瞅着越流殷要吃完了,林秀给一旁的小侍使了个眼色。
越流殷在这吃了那么久,哪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放下碗,冷冷道:「你莫要再把那个烦人精带进来。」
「他登门拜访,我怎好拒绝?」
每次她一吃完,林秀总会把在大门外等候许久的纳兰仇放出来,为的是让她赶紧走。
「那人委实聒噪。」她不满地皱了眉,「你若再放他进来,朕便寻个机会将他杀了。」
这番话却不是开玩笑,曹公公在她身边呆了许久,哪能不知道她其中的真意?实在是杀气腾腾!
曹公公刚想帮自家说几句话补救,林秀就先开口了。
「成日就知道打打杀杀,像什么话?」
「那你就别让他进来……」
曹公公:真是一物降一物。
林秀从未见过比纳兰仇还持之以恆的人,他天天卡着饭点过来拜访,而其他质子早就知难而退,甚至直接回国了,那纳兰仇像是看不清时势,硬要往越流殷身边凑。
于是他就把人家放在大堂,让几个小侍先招待着。
等到越流殷快吃完了,再把他叫出来,找个藉口让越流殷走。
「你不必赶朕,朕自己会走。「她将筷子放下,「那烦人精,你也儘快赶走,否则,朕有的是好果子给他吃。」
说完,她果然没有停留,大步流星走了。
纳兰仇乐颠颠提着酒过来,发现这回连陛下的影都没见着,肉眼可见丧气很多。
「林兄,陛下呢?」
「陛下今日身体不适,先走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林兄,不若咱们带几份礼品,去看望一二吧。」
林秀虽然也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能装的话,还是要装一下的。
「不需要,陛下回宫后,自会好转。」
纳兰仇不说话了,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林秀本以为他是吵嚷的性子,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纳兰兄可还有事?」
纳兰仇突然又笑了:「这酒乃是尤国佳酿,虽然这番未曾见到陛下,但纳兰也不愿此等好酒被埋没于一人之口。」
「此酒即便是不善饮者也可略尝一二,林兄不如先收下?閒暇时,也好与陛下共饮——」
这人变化地古怪,至于古怪在哪,林秀一时形容不出。
「也可。」
对方都把礼送上门了,林秀本就待客不周理亏在先,此时更不好拒绝。
「那纳兰,便先走了。」
而后,越流殷总是慢慢吞吞吃完便走,一点都不带人催的。
纳兰仇也是每日卡点,见没有陛下,随手放下一壶酒,也走了。
转眼间,又到了过年的时候。
「宫中有年宴,你可愿陪朕?」
今天吃的是林秀亲手下的饺子,热气腾腾的。
越流殷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仿佛回到了正轨,才大着胆子问。
可她平时,哪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可以。」林秀看着她躲闪的眼,难得同意了。
他看着放在越流殷旁侧的一小碗辣油——那是他亲自为她调的,却没想到,动都没动。
难道和他待久了,口味也变了?
那也无妨,清淡口味,适宜养生。
年宴上,林秀与越流殷一同出席,他的位置就在越流殷的左侧,靠得极近。
这其中暗含的信息,众大臣心领神会。
那个位置,是皇后之位。
若在以前,这般做法只会徒惹批判,少不了大臣的口诛笔伐。
然而对方是越流殷,在身家性命面前,这位置的坐法,倒是无足轻重了。
谁都想不到,年宴上最惴惴不安不是大臣,而是越流殷。
她一直密切关注林秀的一举一动。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的关係好不容易缓和,若是这番举动让他恼怒,怕是再难修补。
可她控制不住,她快要控制不住想昭告天下的心了。
但是,她只能试探,小心地试探——
虽然只是个位置,那其中的意义也是特殊的,幸好,他并没有露出反感的表情。
御花园内的腊梅开得正秾艷,火热如灼。
林秀披着白狐氅子,眸子欺霜赛雪。
年宴将结束时他便兴致缺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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