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流殷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可胡说!」
曹公公心里说着:您要是真不想让杂家说话,杂家哪能活到今天?
越流殷的头埋得低了,低到只能看清她的一个发旋。
「他说的是真的?」
「没有……朕整日吃香喝辣的,才没有食欲不振……」
林秀笑了:「那么陛下何必还要来我这吃些粗茶淡饭?」
「朕……」
她不知作何解释,只能把筷子一摔,道:「朕吃饱了。」
就四个字,轻轻鬆鬆断掉了方才的话题,她不想谈,林秀也不想刨根问底,他心知结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他压着她的心理防线,故意让她窘迫,无非也就是想报那两日之仇而已。
桌上剩着残羹冷炙,他们二人都坐着不动。
越流殷看着林秀放在桌上的一直手,出了神。
「陛下可是想留宿?」
想。
可她知道,她若说是想,必定会被拒绝。
她的目光爬上了他的唇,她想看看那上面,还有没有她的牙印。
她没有回答,可眼神无不透着渴望。
渴望的,似乎不仅是留宿而已。
于是,他们僵持了许久 。
僵持到另一个人专程来讨教。
「林兄!林兄!林——尤国纳兰仇,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仇在地上端端正正行了个三跪九叩大礼。
这人穿着一身白,脸上干干净净的,若不是这声音,林秀差点认不出来!
这不是那位花枝招展的仁兄嘛!
不速之客打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越流殷非常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免礼。
纳兰仇果然如白天那般说的,穿得十分素雅,浑身就裹着白色的袍子,然而少了脂粉装饰,更显得他相貌普通了。
尤国竟连一个端庄的皇子都拿不出手吗?林秀不禁怀疑。
「没曾想,在林兄这碰到了陛下。」
林兄林兄,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纳兰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黏在越流殷身上,看得越流殷浑身不对劲呃儿,若非林秀还在,她差点就要压不住暴虐的性子,把他给宰了!
林秀还要保持表面的礼节,微笑:「纳兰兄有何贵干?」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谁的,走到林秀身边说:「我带了壶好酒,正想与与林兄畅谈——」
他提了提手中的酒,又将目光转向越流殷——
「不曾想遇上了陛下,恰好,可以共饮一壶!」
纳兰仇对着越流殷输送爱意,可越流殷显然不接受。
「他不喝酒。」
她的声音都冒着森森寒气。
在别人面前,她似乎更像个杀伐无情的帝王。
「竟然如此吗?对不起,林兄,我……我并不知道。」纳兰仇被皇帝呛了一句后,和林秀道了歉,但该死的心还是没死。
「那就让林兄以茶代酒,我与陛下共饮一壶?」
越流殷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林秀这时说话了:「陛下用完了晚膳,应当走了,宫里想必还有许多事要陛下忙吧……」
「朕不走,朕已经处理完了。」
她每次都是处理完了来找他,省得有后顾之忧。
明知他在赶自己走,越流殷还是想挽救一下。
林秀没有给她挽救的机会,拒绝得不能再明显。
他转头便对纳兰仇亲切地说:「那纳兰兄,便去你府上一叙如何?」
少有的如沐春风。
「啊?这——」纳兰仇不舍地看了一眼越流殷,「不知陛下可愿一同去?」
到这时候还惦记着越流殷,不愧是痴情种啊。
「陛下不走,自然留在明月居了。」
他故意让她在旁人面前难堪——
曹公公心想:大事不妙,今儿个怕是要流血。
没想到陛下却说:「不必,我走。」
她察觉到了,她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因为是他,她选择容忍。
她负手走了,没有怒气,只是平静,腰板明明是直的,可离去的背影却莫名萧索 。
「唉!陛下——哎呀,林兄,怎么把陛下赶走了呢?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推给我呀?」
纳兰仇望着越流殷离去的背影可惜道。
林秀给他好好打量一番——脸不行,身材也不行,就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他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秀今日深感疲惫,纳兰兄,慢走,不送。」
诶?怎么可以这样!
「林兄?不去府上一叙吗?」
「这——以后再说。」
林秀将他半推半搡地推至门口,大门一关,把他关在了外面。
于是乎,越流殷前脚刚走,后脚纳兰仇就被灰头土脸赶出来了。
轿内,一名影卫随后赶到。
「启禀陛下,尤国纳兰仇已离开。」
越流殷撑着头假寐,闭着眼问:「这么快走了?」
「是,您前脚刚走,他就出来了。」
越流殷这才得意地笑了。
她也不知在得意什么,明明都是被赶出来的——
越流殷像是根本就不在乎先前的难堪,之后几乎每天,林秀都能见到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越流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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