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水?游泳吗,我妈有说过暑假帮我报一个学游泳的兴趣班,我还没去。」陆可为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事。
周方圆见他不会,皱着眉,「那你怎么还过来,路都淹了,掉坑里怎么办?等会你回去我送你。」
陆可为咧开嘴笑笑,「反正没掉坑里。」倒指着矮棚和倒下的杨树说,「这里要怎么办?」
「只能先放着。」周方圆看着杨树林,心里庆幸,杨树没有砸到堂屋,而是矮棚,可一想到至今没有站起来的母羊,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陆可为走到东墙边,看着排水沟哗哗排水,又看看杨树林那翻起的庞大树根,忍不住问道,「阿圆,每年都会这样吗?我第一次见到昨天那样大的雨。」昨天哗啦啦的雨声,吵得他睡不着。
「每年都会有,但是今年更大。」周方圆已经有些担心,雨一直下下去,家里干柴火都快没了。
院子树叶捡拾干净,水从脚脖带了脚面,已经排不出去了。
东边的天有些泛白,西边阴沉,头顶大块的乌云被风吹的一直变换形状移开,难得放晴了一会。
因为母羊被砸到,站不起身,周方圆担心的不信,她要去村东口问问。
陆可为自然跟着,他现在可以不拄着拐杖,就是走的有些慢。有些后悔在家跳下去了,现在害他走不快。
他自己走不快,就伸手扯着周方圆的手。
有他拖累,周方圆想走快都不行。
村里路上积水很多,到处哗啦啦的滴水,村里能看到不少人穿着雨衣,拿着铁杴,来去匆匆的。
没有人和周方圆打招呼说话,从镇上回来后,她被村里人直接漠视了。
到了村东养羊老汉家里,老汉正在家里羊圈骂咧咧的处理积水。
羊圈上头破了一个洞,下了一.夜的雨,水都淹到羊小腿关节处了。
老奶一见到周方圆过来,从冒着炊烟的灶房里捡起两个蒸的轩软的馒头给她和陆可为。
「家里还好吗?房子漏雨吗?」老奶家里也是老房子,只不过前些年换了新的瓦片。
周方圆只说家里几处漏雨,没说矮棚被砸的事。
「这该死天,竟会嚯嚯人,地里麦子全都毁了,仅有的麦穗子也都倒在地里,等天一放晴,一准发芽,来年怕是没好面吃了。」老奶咒骂老天几句。
周方圆仰头看着天,东边开始放晴,似乎要出太阳了,西边还乌泱泱的,她有些看不懂,不知道还有没有雨。家里没有电视,她也看不到天气预报,而且现在停电,「奶,你看天还有雨吗?」
老奶看了看天,也拿不准,便喊了一声老头子。
羊圈里老汉拿着铁杴出来看一眼,「看着要放晴,保不准还得下,这贼老天不把人霍霍死,是不死心呢,村里鱼塘全都冒了,鱼苗跑到路上都是。」
「昨天那场雨,十来年都没下那么大的。」
老汉给周方圆说母羊的情况,过几天再看看,要是母羊还站不起来,再过来喊他,让她先用布条裹紧腿。
临走,老奶还塑胶袋装了几个馒头给周方圆。
周方圆吃了一个,这些死活不要,她家里还有麵粉,她自己会和面贴麵饼,再不然,就是麵饼放水里直接煮开,就是麵汤水。
方正她自己一个人,有口吃的,算是饿不死的。
周方圆不愿意接,旁边陆可为一张白净小脸,笑嘻嘻伸手,「奶奶你给我,我给阿圆拿着。」他嘴巴很甜,喊人的时候,显得可乖了。
陆可为痛快接着,衝着周方圆笑。
老奶见着陆可为就一顿夸,「这大城市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养的多好,白净的,比刚蒸出来麵团都白。」
养羊老汉瞥了一眼陆可为,非得和老奶抬槓似的,「哪里不一样?我看都一样,吃的都是五谷杂粮,男孩子整个丫头一样,是男是女还得扒了裤子才知道,不像话。」
周方圆和陆可为都走两米远了,她以为陆可为听不懂老汉说的话。
谁料到他突然把塑胶袋塞进周方圆手里,转身呼呼走到羊圈跟前,当着老汉老奶的面,一手拉下裤子,对着羊圈小解起来。
老汉瞪直眼,见他提起裤子,直接骂上了,「你个龟孙鳖孙子,你往哪尿呢......」
陆可为边走边回头做鬼脸,「不用扒,我尿给你看。」
周方圆疾步往前走,背后老汉狂暴叫骂声,以及老奶笑着安抚的声音,都让她拧着眉头恨不得赶紧走掉。
她真没想到陆可为会这样做。
整个人受到前所未有衝击,周方圆不知道将来很多年以后,会有个词叫反差萌。
在她眼里,陆可为是个很乖,很可爱很漂亮的弟弟。不管做什么,喜欢跟在他身后,她做什么,也喜欢模仿,有点调皮,会故意给家里王婶子找茬,也会帮她做事的好弟弟。
也是有些胆大,爱笑,脸皮很厚实的小伙伴。
陆可为快步跟上,周方圆受到的衝击还没消化,只看到他眯着眼睛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糯米牙,「这老头,比我姥爷还烦人。」
老汉实际就是嘴巴不饶人,实际人不坏,从小经历很多的周方圆心里,老汉这样的人,是非常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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