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厉害。
炽热且感伤的视线迟迟流连,萧醉泊纵使再不介意,也该适度提醒,淡淡问道:「看够了?」
!
完蛋!
救命!!
他盯本人看了多久了!!!
解释不清啦啊啊啊啊!
宛若收到惊吓的小松鼠,安以墨先是呼吸一滞,随即别过头,无措地连带着脑袋四下转悠,视线飘忽,反正再没看着他,尴尬着道歉:「对不起!」
萧醉泊意义不明轻笑一声,背过身去拿里衣套上。
正当安以墨认为尴尬事件以沉默结束时,萧醉泊陡然开口:「作何感想。」
安以墨:「?」
感想???
感想他确实有。
并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萧将军,真的很厉害。」
穿上里衣的萧醉泊缓缓抬眼,他坐在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椅背,像是在等待后文。
然而安以墨想不到其他,所谓的感想也只有这一句而已。
安以墨知道的,大大小小的战争里带头衝刺的将领中绝对不缺心臟病的身影。
身上负伤数少与借身份避开出阵毫无关係,单纯是因为他个人实力过硬,能够伤到他的场合少之又少。
所以,萧将军是真的很厉害。
不会有下文接续,萧醉泊似乎也察觉到谈论的话题奇奇怪怪,哂笑道:「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
「?」安以墨脑子一抽,没从死胡同里走出来,一拍脑袋说,「你还想给谁看?」
萧醉泊一愣:「?」
伴随着水汽逐渐消散的,还有两人的沉默。
安以墨调整好心情,秉持我不尬尴尴尬的就是你,从容推锅:「你问的好问题。」
他的理解哪里有问题吗。
看了,然后被问感想。
还说他的感想只有他说得出来。
到推回去,不看哪里来得感想。
综上,他的思维链不仅没问题,还十分严谨。
没错。
萧醉泊噙着笑,不置可否。
……
好吧还是很尴尬。
安以墨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能不能偷偷在房里多放张床。」
萧醉泊心情似乎很好,有问有答:「很难。」
「那要怎么办。」安以墨双手一摊,开始摆烂。
萧醉泊不解决实际问题,反问道:「你介意?」
安以墨:「?」
今天的萧醉泊异常不对劲。
瞧瞧,这都是什么话。
不过今夜的安以墨耐心也不差,萧醉泊应该谢谢下午那顿火锅和自由进出王府的令。
「我介意你介意。你睡不着我睡不踏实的,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需要重点调整的难题之一:生物钟。
和入魇的理由有三分相似,进到睡梦阶段的萧醉泊即便自身的戒备心再高,他也会自认无法控制周围的所有动向,从而陷入无边无际的阴暗。漆黑中晒命都有,有童年过往,亦有疆场血腥。
所以萧醉泊向来很少在夜晚入睡,整个休息时间被切片移动到白日。
安以墨接触到萧醉泊的每一天都在疑惑,他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另一边,感嘆人的身体机能真的非常强大。
但是!
这不该是现在的安以墨该知道的事!
萧醉泊只有在白天休息仅有上官朔和魏武知道,这段时间多半也会由他们在门外守着。
安以墨一瞬间身体僵硬,可半天没等到萧醉泊的追究和近身逼问。
不奇怪,不从原因看,单从睡不着的结局倒推。
安以墨表现出来的真诚的反面是萧醉泊的戒备,因此于萧醉泊而言,原本就高的戒备心在枕边人的加成下发展成睡不着理所应当。
萧醉泊虽然疯,然而在疯批性格未到完全体前的行动都是有迹可循的。
安以墨很快想通这点,放鬆下来。
有些事,瞒不了枕边人。
萧醉泊笑容尽散,性质缺缺:「睡你的。」
听这话的语气,萧醉泊是真不打算睡了。
这可不行。
第 17 章(修)
缺觉极易诱发情绪暴躁。
安以墨觉得自己简直为萧醉泊操碎了心,语重心长道:「我说真的,你这习惯该和不吃三餐一起改。睡觉吃饭每天都离不了的事情,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
「刚刚也说了,我不是介意你,只是我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也不知道晚上睡觉老不老实。万一冒犯到你……那你忍忍,忍忍想把我当场剐了的的衝动。之后告诉我,我儘量想办法改。但你不睡真不行。」
安以墨只觉得自己像嘱咐叛逆孩子的说教老妇人,烦,但不得不说,「反正我没有任何理由对你不利,这点你清楚的。实在不行……就把我喊醒,被批一顿的话应当能收敛改正的。」
说的人很认真。
听的人,也很认真。
因为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会愿意浪费时间向他解释这么多三岁幼童都知晓的常理。
字字因他,句句为他。
人尽皆知的道理,安以墨却说得极为认真,没有任何敷衍,满心满意、真真切切地希望他记住。
他明明有充分的理由拒绝,继续以往的生活规律。
看过来的眼神中含有太多的炽热,强烈到熊熊大火围成圈,阻挡拒绝的话语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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