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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道赔一张笑脸讨好上位的人,哪里来的底气看不起战果赫赫,拿命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三皇子!

经不住多想,安以墨的心情急转直下,只觉得这么两句远远不够。

安以墨往萧醉泊身后挪了一步,小声咕哝:「圣上都没嫌我无礼。」

声音不大,但奈何殿内寂静得极,任何一点点摩擦碰撞都极为惹人注意,何况是一句话。

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人家九五至尊的皇帝都没说话,你个后宫有什么资格越位插嘴?

皇帝或许不介意,但被人明晃晃提出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过一宫之主,地位还能比皇上大?这不当堂打皇上的脸么。

果然,萧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你——!」皇后被安以墨的火上浇油气到彻底失态,还想再说什么,愣愣被萧明德瞪得不得不忍气吞声咽回去。

「父亲说我是废物,学不成书,教不会礼。去到王府,知道王爷自小在军营长大,也嫌礼数麻烦无用,不与我计较。」

安以墨温声开口,抢过话语权,他眉眼下垂,显得委委屈屈,「王爷怕我在御前失了礼数被罚,才想带我早些离开的。」

三言两句置气辩解,把不懂礼数说得天经地义,却是字字在理。

摘清楚自己,又把过错推到了硬要拉他问话上。

巧舌如簧的劲,一时难以分辨到底谁是废物。

皇后气到阖目,萧明德扯了扯嘴角,留人下来有他一份,这罪问下去他还得自摊一半。离得远些的太监宫女各个憋笑到不能自已,却又大气不敢出,解气又痛苦。

偌大殿堂,十数人内,独萧醉泊饶有兴趣,侧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得理不饶人的安以墨。

他这帐,还把先前皇帝训斥他无礼的份给如数还了回去。

感受到视线,安以墨悄悄看回去,御前不敢表现得太活脱,可一双闪着星光的眸子已然向萧醉泊说明了一切。

安以墨就是故意的。

安以墨在帮他说话。

说安以墨不懂礼?

无论对人对物都怀有敬意,被人伺候诚惶诚恐,对着惨烈的房屋唉声嘆气面露可惜。

对他更是小心翼翼,保持距离又不设防备,是在顾虑他的意见,毫无惺惺作态。说是无礼,却又比任何人懂得礼为何物。

无法反驳的无礼话语置于明面,堂上居高临下的皇帝皇后进退两难。左右随意扯了些哀嘆可惜的话语,便赶紧把安以墨和萧醉泊打发走了。

问话的占用时间不到赶路的十分之一,但口舌上不占下风,还拿到了修缮王府的慰问金,一点亏没吃到的结果顺心如意。

就是有点费脑子。

安以墨揉了揉突突不止的太阳穴。

倒霉催的常顺被萧明德安排来送他们上轿回府,有人听墙角,有些话便不好当堂讲出来。

大殿之上的萧醉泊脾气暴躁不好惹,然而对于沉迷美色之人,收敛脾性是必备的功夫。

萧醉泊勾唇轻笑:「这便是王妃的补偿?」

安以墨头还晕着,没多想:「王爷说算就算吧,你开心就好。」

马车拿到皇帝口谕进门,停在殿外。萧醉泊目视差人送来的补偿直往马车上搬,他微微垂眸,表示接受。

好一幅夫妻和睦的场景,看得常顺喜上眉梢,帮忙打圆场:「王妃对王爷上心,传出去可是一段佳话!」

刺眼的光,刺耳的话,刺得安以墨脑袋发嗡。

日光渐而化作黑点以成倍的速度占据安以墨的视线范围。

脚下一个趔趄,安以墨根本驱动不了身体保持平衡,可昏沉的头脑支持不住他多想后事。

眼前陡然漆黑一片,失去意识。

「王妃!」

常顺吓得惊声大喊。

萧醉泊离得近,觉察到反常,顺手将无力势作瘫倒的安以墨一把捞入怀中。

三个字,像是隐忍怒火,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般,听得人直打哆嗦:「宣太医。」

常顺一听宛若下令处死的狠厉劲直打颤,得令撒腿就着手找人安排,半刻耽误不得。

正午的太阳又烈又晒。

萧醉泊顺势横抱起安以墨,轻得出乎他意料,完全不足正常成年男子的重量。

抱上马车没等多久,拎着药箱的太医匆忙赶到,额间挂着汗珠,气喘吁吁作揖行礼。萧醉泊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瞧着明面上的虚浮礼数怎么看怎么烦,懒得听人废话:「行了,进去看人。」

柏芍柏太医疾驰过来莫名领了一顿批,场面见得多,权当萧醉泊焦急心切。

得到允诺,柏芍掀开车帘,谨慎打量卧在座垫上的传闻中的王妃。

少年面色苍白,额间隐隐出汗,脉速心悸,处于昏厥。

好在不是重病。

得病的人无大碍,诊断太医的心也放下一大半。就看萧醉泊那阵仗,活像治不好就提头来见的主。

柏芍颤颤巍巍地把清凉提神的膏药罐塞回药箱,期间不小心触到,即刻响起清脆的陶瓷瓶碰撞声,心理得知无事,身体所感受到的恐惧一时半刻很难控制。

「禀王爷,王妃这是脾胃不健,气血乏源,多是病后体虚,外加天气过于炎热才致晕厥,并无大碍。微臣开帖方子,回去后保证一日三餐,餐后着人煎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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