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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的余光移向被暴力毁坏的窗户,试图靠近的暗杀者刚瞧见他就像那疯牛见了红。

可意外的,安以墨心静如水。

几乎是同刻,后方属于萧醉泊的暗卫一对多丝毫不露下风,三步并作两步重拳出击,趁着刺客吃痛的那瞬一把将人反方向扔出。

虽未亲眼所见,刺进血肉的闷闷撕裂声是那么的真实。

萧醉泊,原来安排了人的呀……

该道个歉,错怪他了。

就不计较他故意吓人了。

嗯。

安以墨的思维看着调理清晰,从容平静,但在真实生命的消逝下又显得过于镇定。

他转过头正视耐心等待回答的萧醉泊,语气真诚坚定,却又说得小心翼翼:「我想活下去。」

少年天然上挑的眉眼下压,没有正少年的意气风发,剩下的便只有无力反抗的楚楚可怜。生命不是会灵活跑动的兔子,本应不用担心它会随时离自己远去。

可对于少年来来说,这般质朴简单的愿望是遥不可及的渴望,连被人逼迫言说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安以墨的一举一动都被萧醉泊看在眼里。萧醉泊不厌烦等待,且心知肚明回答等得越久,谎言的完成度越高。

一切的经验在安以墨这边被全盘颠覆,他看得出,安以墨说的话,每一句都真心实意。

他前后的行为反差无比清晰的揭露一件事:眼前的少年畏惧的是丢命,而不是他萧醉泊。

不过两息,刀剑声愈加刺耳。

「殿下!」暗卫惊呼。

双拳终究难敌八方来袭。

漏网之鱼抱着必死的决心,带着满腔愤怒扑向安以墨。安以墨呼吸一滞,身前的萧醉泊反应迅速,用力拉起安以墨后顺势往床的方向推离,完美带人避开刺客没眼看的攻击,反手挥剑而出。

安以墨的背抵住结实的木质床沿,全程观摩萧醉泊一剑毙命刺客的场面。

就一剑,不久前还在冲他发狠的生命就地消逝。

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过来。」

说话的人身上不免沾染到几分血腥气,不过问安以墨的意愿,带着人退到床上,随即俯身贴近,脂红色的纱制床帘随之降下。

仍旧是熟悉的木质冷香,这次给人的感觉是极致的冷,冷到被无形包裹着的身体发僵。

拿上佩剑,萧醉泊的书卷气识相消散,杀戮的沸腾感占领两倍的地盘,恣意又狂妄。

安以墨怔怔看着眼前人。

萧醉泊的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银白的发冠不知何时被取下,披散的顺滑墨发自他的颈间自然垂落,冷若白霜的深沉双眸看向外侧,察觉到安以墨看过去,存有戒备心的黑眸瞬间收敛视线,和他对视。

轻轻一瞥,发现安以墨没有异动,萧醉泊的大半注意力便转移回对四周的警戒。

安以墨自始至终没有想过反抗,他大胆紧凝住萧醉泊,一剑致人死亡的震惊片段占据他的脑海。

来到这里,这是安以墨首次亲眼见证一条生命在他眼前溃散。

他记忆中的萧醉泊知书达理,行止儒雅,对,也不对。

前提条件是私下独处的时候。

人前的萧醉泊暴戾恣意,行事全按心情,人命在他眼里比草芥还不如。

阴云遮月,没有点上烛火的室内更显漆黑。

微不可闻的衣料摩擦声静止几息后缓缓远离,竟是没有继续上前。

绯红帐下,二人的绣金锦袍交迭,髮丝交缠,身形稍壮的那人俯身在上,将平躺在床的那人遮得严严实实。

远瞧着下方的那人没有挣扎迹象,外加这屋内屋外的死人躺尸满地,实情如何,还真不好说。

难说这萧醉泊真没特殊之中的特殊癖好吶!

阴晴不定的威名在外,盯梢者不敢再靠近细看。做与没做,与他有何干係。为求一个有可能的误差答案,万一真触动了玩得开心的萧醉泊给他来一剑,得不偿失。

得到消息,监视人默默退却。

他该为他做的决定保下一条命而庆幸。

不相关的所有人丧失探听的条件,萧醉泊即刻起身,招来隐在高处的暗卫进来处理现场。

「现在该谈谈正事了。」

萧醉泊擦去剑身的脏污血迹,冷眼俯视,言行间满是可有可无的不在意,「安以墨,你要怎么说服我,你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第 6 章(修)

刺客的尸体被暗卫干脆拖走,血迹被擦抹干净,看不出痕迹。

目送暗卫离开,安以墨才悠悠落回萧醉泊身上。

安以墨行事向来不紧不慢有他自己的节奏,但拖延的极限在安以墨心中自成一套衡量标准。

他不想,但不代表他不会。

古代的残酷现实明摆在面前,萧醉泊的谈判意义彰彰,即便已有退路,安以墨仍旧会寻找他自己的立世之法。

这次的谈判,便是一次机会。

大婚当日的刺杀过后,安以墨的存在独立于整个世界。原身的一切皆成为过去式,以往在人前的传闻可以成为他安以墨迷惑外界的烟雾弹,但绝不会是在萧醉泊面前的外衣。

「将军早有安排,需要我的地方自会全力配合。」柔弱的气质一扫而光,安以墨坚定的目光中不少真诚和自信,「另外,我可以保证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事,而且如果有可能,以后会给你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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