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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光划过,安以墨双手虎口被冷不防撞上的力量震得麻木,痛感未至,木材掉落砸到地面拉回安以墨的应急思绪。

回过神看向重量骤然减半的手中武器,可怜的木椅腿残余短短一截,根本无法再起到保护作用。

萧醉泊那混蛋就真的没安排人来监视他吗!

吐槽的念头一闪而过,死亡危机近在眼前,哪怕成功存货的概率再过渺小,他也要全力一试。

人在紧急状态下的求生能力不可小觑。

房间昏暗,安以墨却意外能够捕捉到外来者的方向,来不及奇怪为何对方迟迟没有动手,安以墨半俯下身,拿着半臂长的残缺木棍对准敌方的膝盖便是一击。

上一世身体孱弱,体育课都是免修,体力反应比常人差得远。安以墨有自知之明,不求这击能对对方造成怎么样的实质性伤害。

毫不意外,一棍挥空,安以墨并未放弃,而是早早瞄准对方躲避攻击的时间差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机会。

计划得手,安以墨撒手跑往门口。

途中,一道微不可闻的噙着笑意的冷哼传来,不过一息,庞大的身躯带着冷调木香朝他压迫而来。

下意识避开拦住路途的方向,慢半拍的僵硬身体却一点不听使唤地迎来跟不上反应的失衡。

完了。

安以墨紧闭上双眼。

结局已定,他可一点不想在临死前看到自己是如何死的。

预想中的冰凉和重重摔倒无一有空到访。

令人熟悉的被保护姿势与正午在安王府门前的体感记忆重合,下一秒,来自人体的炙热和束缚的疼痛自手腕蔓延。

紧绷过度的身体听不动安以墨的命令,只得任来人肆意摆布。

清爽微凉的夜风被房门彻底隔绝,被拽住移动几步,背后重重抵上冰凉的墙壁。安以墨吃痛闷哼,束缚住他的人则是乘胜追击,俯身靠近。

危险的气味包裹周身,最使人生畏的杀气却不见丝毫。

「为刺客说情,乱闯王府,回房拆家。不是很大能耐么。」

来人无意舔舐过牙齿,俯身至安以墨耳畔低声罗列一日下来的行径。

被他牢牢控在手间的少年双眸紧闭,睫羽微颤,几近无色的唇紧抿。

害怕紧了。

哪怕没有烛火照耀,来人的身份明明白白。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表情,萧醉泊满意地勾起唇角:「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安家二公子相关消息极少,萧醉泊动用了自己的势力也才勉强调查出废物公子的石锤,仅此而已。

见过人之少,也无人会太过在意工具的长相,但或许也是因由此种原因,令萧醉泊持剑的手止步于颈间。

柔弱。

萧醉泊对安以墨的第一印象。

男儿身却谁见都会道一声品貌非凡。肤色白皙,给人的感觉清爽干净。反抗的举动在他眼中不过班门弄斧,可也正是这一举动撕破了他柔弱无能的外衣。

他身上存有秘密的味道。

所谓的危机解除,安以墨憋了许久的一口气呼出去,连带着构建成高塔的防备心。一声对他而言仅仅第二次见面的男人的不友好话语,不可思议的,就是含有能击散戒备心的强大能力。

原来是萧醉泊啊……

吓死他了。

安以墨缓缓睁眸,迟来的随激烈扑扑跳的心臟恢復呼吸,彻底在萧醉泊的威逼下松下所有坚硬。

上次的侧颜不尽然,这次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安以墨很好地体会了一番释义了「眉目作山河」是何模样。他的书生气在此刻被尽数隐藏,面上只显露出狠厉君王的气质。

矛盾,可在他身上却似浑然天成般的自然。

那把反光的银剑贴着他的脖颈,是生是死不过萧醉泊动动手腕的瞬间,可他却实实鬆了一口气。

怪,但事实如此。

萧醉泊挑眉,眼看少年在发现是他后生出的死里逃生的埋怨目光,好像在控诉:吓到他了。

白白经历一场逃生演练,安逸米疲惫垂眸,又强打起精神看着萧醉泊:「将军有事可以直接找我。」而不是装杀手吓人。

萧醉泊将安以墨眸间转瞬即逝的安心感收起来暂放一边,钳制住其双手的左臂微微加重力道,手腕一转,将刃面紧贴安以墨白皙脆弱的脖间:「说,目的。」

「我——」安以墨脱口而出的答案在意识的阻拦下戛然而止。

我想帮你。

鬼才会信。

冰凉的剑身散发出危险的信号,安以墨却不知从哪生出股安心和从容。水汪汪的黑眸沉下一半,有意避开萧醉泊为自己寻找合适的解释。

双方陷入僵持,外界的喧闹却不会理睬他们的复杂心绪。

与先前的玩闹不同,实打实的刀光剑影在院落外上演。

阴森的府邸烛光微明,对于习惯在阴暗行走的人来说是一场多么适合他们的盛大舞台。

不时碰撞上门窗的震动反覆传达出外界的惊险博弈,萧醉泊不为所动,试图把人生吞活剥的视线凝在安以墨身上,对外界愈加激烈的战斗不闻不问。

不胜反覆对准一点的攻击,堪比拆迁队的巨响连带着噼里啪啦散落一地的细碎掺和进二人的无言对峙。

微薄朦胧的月光借暗杀者的东风,往室内送来几缕力所能及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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