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加剧的疼痛,被褥上夺目的红,更是惨不忍睹。
「楚楚,你还说是小事?」耳边低哑的嗓音夹杂着暴怒,谢玧见此哪还肯依她?
他整个人侧身往榻上一坐,摁住凌楚楚肩膀,另一隻手不由分说,快速往腰间抚去,要知道一个人在心急如焚下,下手的力度也不免有些加重。
小疯子一阵操作猛入虎,这搁谁身上都挺不住。
凌楚楚吓得心跳都要没了,在小腹翻江倒海的剧痛下,她竟再也顾不得脸面,急得大喊了声:「阿玧,不是流血…真不是。」
「…只是,只是姨妈来了。」姨妈来了四个字,她咬字极重。
说罢这话,她耳根子再次发烫,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不敢看小疯子的脸,为避免尴尬,只能下意识扭过头。
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感到空气里瞬间安静下来,小疯子指尖好似顿住。
凌楚楚见他没再继续,还当他是听进去了,心里不由暗暗鬆了口气。
可哪知就在她放鬆下来,却冷不丁听小疯子开口:「楚楚,你撒谎。」
只听他较真道:「姨妈怎会到身上的?况且姨妈来了和你流血不止有何联繫?」
「你分明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呼出的气息有些不稳,显然是不大相信她的话。
凌楚楚慌乱之下,忙摁着他手指的动作,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阿玧,你听我说啊…」对上少年眼里的偏执,凌楚楚头痛欲裂,彻底拜服了这个魔星。
看样子今天不给他好好科普一番,以这小疯子魔怔的性子,她是别想好过了。
「大姨妈就是…就是那个葵水。」
「葵水你知不知道?」
「葵水就是女子每个月那几日…都会流血,过个五六日就大好了。」
她一口气不带停,小腹痛得她呼吸都要窒住。
可为了打消眼前小疯子疑虑,她只能咬着牙,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只是看着有些吓人,没什么大不了。」
「有些体质差的女子,会腹痛难忍,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嗯,大致就是这么回事。」
说完这一番话,似要了她半条命,凌楚楚禁不住喘了两口气。
额上冷汗如雨下,让她整个人虚脱得不堪一击,就像是随时要挂掉一样。
谢玧一双黑眸盯在她脸上,将少女脸上的难受,一眨不眨,全瞧在眼里。
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在四下散开,充斥着整个舱内,比以往他嗅到的血腥气味更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谢玧低眸望着手掌心,上头的血渍早已干透,借着夜色看上去,颜色也略微显得暗红。
他指尖沾染过血腥,也知晓伤口血的颜色会偏鲜艷,稍许鲜红一些。
这么一对比,谢玧长睫颤了颤。
望着少女疼得身子俱颤,他忽而俯下身,勾起小手指,将她贴在脸颊上的髮丝往耳后带去。
又伸手轻轻拂过她脸颊,薄唇里发出一声喟嘆:「做女子还真可怜呢。」
难得他浓黑的眸里,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怜悯。
说罢,他又压低声,耐着性子问:「楚楚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点?」
一般而言轻微的疼痛,只需忍忍就过去了,再不济也就是多躺躺,喝点暖身子的姜汤,让身子舒坦些。
可凌楚楚也清楚,她都疼成这样了,做这些想来作用不大。
于是她摇了摇头,含糊不清说:「不了,兴许睡一觉,睡一觉便好了。」
谢玧低眸看她,手指摩挲着她脸颊,掌心黏腻冰冷的触感,让他禁不住皱眉。
就在下一瞬,他摸出怀里的匕首,将它塞到了少女手里。
掌心传来的冰凉,让凌楚楚心里吃了一惊,她疼得几乎要背过气,可仍旧还是下意识看了眼。
直到看清她手里那玩意儿,她呼吸一滞,就连嗓音也干哑起来。
「阿玧,你这是…」
她不知小疯子大半夜?又要发什么疯?
可话才说一半,便被他低哑的嗓音打断:「楚楚,你往我这里刺一刀,不用太重,也不必太轻,只需让我觉得痛便可。」
说着当着她面,他冰凉的手指握着她手,往他下腹比划了两下。
凌楚楚骇得脸色大变,生怕他一个发疯,还真捅下去。
忍无可忍之下,她颤声道:「你疯够了没?你要发疯是你的事,我可没功夫陪你疯!」
「快…放开我!听到没有?!」
可她那点力气,不过是隔靴搔痒,被少年握着的手,那匕首就像是在她手心生了根。
少年眸里的浓黑,一点点撞进她眼底,在她几番挣脱之下,他脸色愈发白了几分。
眼里偏执,不解,交错在他病态的脸上。
「楚楚,你还不懂么?」
「我不是发疯。」
「我不过是想体会一番,楚楚的痛而已。」
他一字一句,耳边喘息声渐重:「你痛我也痛…」
「这样楚楚你才不会孤单——」
这样她才不会孤单?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迴荡在寂静的舱内,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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