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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悟宫里,传来一声奸计得逞地笑。
凌筝懒洋洋靠在玫瑰椅上,抬手看了看自己如玉葱的手指,上面的鲜红蔻丹夺目亮眼,让她的心情更是畅快。
「公主,这凤仙花染的指甲,可真好看,衬得您的手更白了呢。」
香苓一边为凌筝卸下另一隻手的豆叶,一边谄媚地说道。
还别说,她的手就是巧,染的指甲上色极好,还不会像别的粗笨宫女,将汁液染出指甲盖,所以凌筝一向最喜欢的,便是香苓的一张嘴,还有她一双巧手。
凌筝笑得妩媚:「你这丫头,惯会哄本宫开心。」
主仆二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会话,不知过了多久,凌筝忽地问:「春红那贱婢,怎还未回?」
说来也奇怪,这人是辰时去的,都快两个时辰了,怎么着人也该回了吧?
香凌看了看窗外的天,日头已升得老高了,一丝热风从窗外吹进来,让她的心也陡然一紧。
「那药质子他…」香苓声音顿住,她看着凌筝的脸,犹豫了会才小声道:「奴婢有些担心,那药效会不会…」
毕竟那药失传已久,还是从一个老太医那拿的方子。
香苓只是听闻当年的万贵妃,便是用这个法子巩固圣宠。
传闻毕竟是传闻,也不知当不当真?
但不然的话,她也没办法解释,那万贵妃半老徐娘之年,又如何能盛宠不衰。
所以为了对付宁安郡主,香苓不得不献上此计,让春红那丑陋的贱婢去送汤给质子。
为保万无一失,她还按照方子多加了一味颤声娇,便是不全喝下,那样烈性的药,据说闻上一闻,都会让人神志不清。
正在主仆二人猜测之时,果然听到一声呵斥:「是谁?在那鬼鬼祟祟?扰了公主清净,咱家剐了你的皮!还不快滚出来!」
是门外□□的声音,他是凤悟宫里的管事太监,也算得上能在凌筝面前说得上话的。
「别!别!李公公饶了奴婢罢!」
是春红的声音,从门外哆哆嗦嗦,传了进来。
不多时,□□拧着春红,推门入了殿内。
她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活像落汤鸡一样,枯黄的发凌乱不堪,让她本就丑陋的面貌,让人瞧之更添了几分厌恶。
香苓看到这样的春红,心里吃惊不已。
不禁瞪大眼睛问:「你做什么去了?弄成这副样子?」
原来春红事情办砸了,迟迟不敢回来復命,一想到公主那狠辣的手段,她甚至都走到了莲池边,恨不得跳进去,一了百了。
可真正等她一脚踩空,掉到了池中,死亡的恐惧让她后悔了。
她拼命抓紧岸边的杂草,就像落水狗一样,胡乱拍打着,声嘶力竭的喊救命。
可那地平日里鲜少有人出入,任由她喊破喉咙,也没人回应她。
身子慢慢往下沉,她呛了好几口水,也不知是上天怜悯?还是因她生得丑陋?就连阎王爷也不收她,最后她在这般绝望下,竟一个人从莲池里爬了起来。
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她想死是死不成了,可要逃出宫去,更是天大的笑话。
思前想后,只能又转回了凤悟宫,想要主动请罪,请公主饶了她这条贱命。
于是春红不等凌筝问,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
可想而知,凌筝听完这番话,那满腹的欢喜,转眼间化为泡影。
她气得眼里发红,恨不得掐死春红的心都有。
随即巴掌声应声落下,「你这个蠢货!本宫怎么会指了你这蠢猪去!真是气死我了!」
春红嘴角被扇得鲜血直流,一巴掌带倒在地。
凌筝仍旧不解气,又起身照着她柔软的小腹,踢了她几脚,春红被打得无力招架,只能蜷缩在地上,小声抽泣。
直到她声音越发微弱,眼看奄奄一息,香苓才赶紧拦了一把:「公主,别打了,您便是打死这贱婢,也无济于事,奴婢想趁这个时候,不如咱们带人去雎鸠宫瞧瞧…」
香苓眼珠子一转:「您想想看…」
「指不定那贱人正和质子私混,行不可告人之事,若那样的丑事闹到人尽皆知,公主您想想又会如何?」
堂堂一个郡主,和低贱的质子在一块,若被人当场抓包,赤条条的滚在一起,那场面想必才叫精彩。
那药听春红说摔在地上,而宁安那小贱人正好在场,她指不定闻了不少入肺。
凌筝一听觉得言之有理,便吩咐一旁的李德盛:「都听到了,知道怎么做了?」
父皇那头也必不可少,总要叫他知道这宁安的丑事。
很快的晋元帝那头,也知晓了这事,而康王在昨日便出了宫,宁安从小养在他膝下,他对宁安的感情,说是皇叔,实则和父亲没什么区别?
听了这话,晋元帝哪里还坐得住?
他虽半信半疑,可还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雎鸠宫去了。
哪知到了地方,莫说宁安的人影,便是那质子也不知去向?
「筝儿,你说的人在哪?」
凌筝扑了个空,面对晋元帝眼里的不悦,还有声声质疑。
她一时也傻了眼:「父皇,明明方才还…」
「我…女儿知道了,定是宁安带着质子藏起来了,父皇不如您派人四处搜查,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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