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没想到,书里令人闻风散胆的大反派,居然长这样。
就在她暗暗打量面前的人,她没发现那人手指头动了动。
屋外的雨仍旧很大,噼里啪啦落在窗户上,呼呼地风声,跟着狂风骤雨进来。
若不是风大,雨大,再加之她身上的衣衫半湿不干,鞋子也湿透了,凌楚楚还半天不能回神。
这屋子里实在太冷了。
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将火摺子搁在一旁的地上,然后才从怀里摸出药瓶子,冻得僵硬的手指,不太灵活地伸出来,去剥少年身上的衣裳。
少年仍旧闭着眼,他身材纤弱,面貌又那样妖孽,褪去衣衫的他,露出精緻的锁骨,还有胸前的肌理。
若不是那狰狞的伤口,翻开的血红皮.肉,他这副身子还真是绝了。
凌楚楚咽了咽口水,脸上不禁涨红了。
她一个母胎单身,还从没见过男性的身体,虽然只是上半身,明明救人来着,可这样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禽.兽,还是欺辱未成年的那种。
她闭了闭眼,不好意思再盯着看。
这个时候,那低着头的少年,睫毛不经意颤抖了下,似乎下一刻,就要睁开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少年依旧保持柔顺的跪姿。
凌楚楚不敢再分心,只得别开眼,她沾了些药膏在指尖,药膏是褐色的,透着一丝凉意。
她慢慢俯下身,将脑袋凑过去,几乎埋在少年的胸膛上。
因为这火摺子的光太暗了,她又是头一次给人上药,冷白的光照在屋子里,让她眼睛都是花的,她怕一个不小心,好心办坏事,只能用最笨拙的办法,所以才贴得那样近。
怦怦——
她再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少年的肌肤冰凉,那丑陋的伤口,鼻息里涌上来的血腥味,更是惊得她手指发抖。
她没想到原身下手这么狠,这样的伤哪里是羞辱,只怕是想要了小暴君的命。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同情?
凌楚楚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说:「我和你说。」
随着这话音落下,她又自言自语,小声说了句。
「等你伤好了以后,可千万别记仇啊。」
「记住了吗?」
雨声盖过一切,微弱的火光,将少男少女的影子拉得纤长。
凌楚楚低垂着眼皮子,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的伤口,并没有留意到周遭的一切。
时间仿佛静止了。
空气里除了血的味道,还夹杂着少女身上的甜香。
她似乎怕他疼,手法很轻柔,边为他擦药,还把小嘴凑过来,撩起面纱,轻轻吹了吹。
有些微微的痒,伴着她温热的气息,她嘴里说着:「不疼,忍忍就好了。」
少年用力扣紧手指,又缓缓鬆开。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雨声渐小。
凌楚楚一番忙活下来,她背后也出了薄汗,为避免少年着凉,她不敢再磨蹭,连忙给他拢好敞开的衣裳。
看了眼小暴君,见他依旧昏迷不醒,但眉间宁静,没有痛苦之色。
原书里她知道小暴君生命力顽强,不会出什么事,可至少她现在所作所为,也算是一种弥补。
算是自我拯救的第一步,想到这里,她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
凌楚楚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然后转身往门那头走去。
她想是时候该回去了。
与此同时,在门被推开的那瞬,跪在地上的瘦弱少年动了动,他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的背影。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在火光消逝的一瞬,衬着他眼里讥讽,无端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第4章 小暴君莫不是有毛病?
手里的灯笼晃了晃,那微弱的火光落在廊下,青萝吓了一跳。
待看清眼前的人,她唤了声:「郡主…」便快步迎了上去。
「您这是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说着搀扶了她一把。
此时雨早就停了,脚底下的青砖仍旧带着雨后的潮气。
油纸伞湿答答的,还滴着水。
凌楚楚有些疲惫,脸上的倦容遮在面纱里,她现在累得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是对青萝摆了摆手。
「先进屋里去…」
青萝本就畏惧她,又见她三更半夜回来,想来也不会行什么光明之事。
听凌楚楚如此说,她不敢多问,于是嘴里应了声是,便替她收好伞,主仆二人这才进了屋里。
房间里暖融融的,还带着闺房里的余香,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时候本来沉默不语的青萝,突然呀了声。
「郡主…您的身上…」
她身上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还不等她问出口。
青萝说:「郡主您身上的血…」
不说她倒还忘了,刚给小暴君上药的时候,想来是他伤口的血擦上去了。
「没事…」凌楚楚道:「不是本郡主的血…」
这句话本是随口说出,哪知青萝听了却是会错了意,脸上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原身做事向来狠辣,不留情面,凌楚楚也看出来了,至于这丫头怎么想,她也懒得解释。
于是吩咐青萝给她找了身干净的衣裳,就不再言语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简单洗漱了一番,最后实在撑不住,凌楚楚才草草上榻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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