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得选一样。」秦砚冷着脸说。
就算她不上这马车沈旷也有千百种理由达到他的目的, 街上都是他的人, 谁能跑得了。
在马车再次停下之前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车辙停转到达了今日的最终目的。
沈旷忽然拿出斗篷罩在了秦砚身上,秦砚抵住他的手臂。
「九和门……」秦砚说道:「对吧?」
这不是回王府或者秦府的路, 而是皇帝出宫常走的宫门。
沈旷抽紧斗篷的穗绳, 眼中映着秦砚的面庞,那个眼神好像在警告他,如果她今日走进宫门一步, 明日必定看到她的尸首。
「你今日一再激我, 现在满意了?」沈旷面色中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直绷着的理智一旦衝破再难收回, 只能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并不是有意的, 只是事实而已。」秦砚一再嘴硬, 挪到了离沈旷最远的角落。
沈旷沉默半晌,问道:「那么,你试探出我的底线了吗?」
秦砚看向沈旷,小声说:「只是确定一下。」
她想知道沈旷是不是像他说得那样,给她自由。
「我不是什么圣人。」沈旷坦然说道。
是骗子。
「还不是什么好人。」秦砚咬牙切齿地骂道。
让她穿上斗篷就是为了不让人看到她回宫了,无人知晓她的行踪那么也无人会找寻她。
「我不回宫。」秦砚十分坚定地说道,但是显得十分的无力。
有些薄茧的手指在下颌轻抚而过,「阿砚,求人要付出代价。」
代价……
这不像是平时的沈旷。
「理由?」秦砚问道,声音小了许多。
「为什么这么问?」沈旷冷声问道:「就不能全凭我的喜好吗?」
他是皇帝,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是你更愿意相信我是有理由的?」沈旷笑道。
秦砚撇开头,「早就想这么干了吧?」
也许从和离那天开始起,他就打定了这主意,现在演不下去了。
她没有想要相信沈旷这么做是有他的理由,没有。
「阿砚,我是哪种人你比我清楚。」沈旷别过秦砚的脸颊,让她眼中全部被他的身影占满。
「如果我真会强迫你回宫,早在我上车时就跟我鱼死网破了。」沈旷语气放的极为缓和,敛了身上的戾气,「你清楚我不会。」
「所以你愿意赌一把。」
秦砚怔住,她不想被带入沈旷怪异的逻辑,但不得不承认是真的。
但即便是她相信沈旷,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秦砚无奈地笑了一声:「不是赌……」
「但是我没得选。」她看向沈旷的眼神中多了些无助,「我从来都不会有别的选择。」
只要她对沈旷有一丝眷恋,那最后都会是重蹈覆辙。
一切都在默认她会回到宫中,再次做好那贤良淑德的皇后。
一切都要仰仗别人皇后。
秦砚看不到出路,所以她才会试探沈旷的底线,试探他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原本她最讨厌的就是在别人身上下赌注,她会努力避免,甚至一刀两断。
但是沈旷……她竟然愿意相信沈旷不会逼迫她。
为什么这么不清醒啊……
秦砚眼中忽然有些湿润,真是无可救药,她在干什么啊?
「我不想相信你啊……」秦砚盯着沈旷说道,就像甩也甩不掉的阴影。
也许相信沈旷早就变成了她本能的一部分。
斗篷的兜帽被裹在拢住她的髮丝,耳边温热的手掌想要让她安心一样,对面的人说道:「我会给你选择,一定。」
沈旷违背应下傅庭安的话。
但他一定做到。
「阿砚,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不想!」秦砚甩开沈旷,瞪了他一眼就下了马车。
一天到晚做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事情,谁想理他!
沈旷望着那又恢復精神的反抗他的样子,竟然有些稍微安心了,不过……
是不是欺负过头了啊。
广华殿,又是熟悉的地方。
只是这次特地挑了午间轮班的时间,不会有人看见她出入。
沈旷的寝殿应当无人接近,当宫门关上的那一刻,秦砚转过身盯着沈旷。
只剩两人,秦砚问:「那我要在这待上多久?」
「宫宴之后?」沈旷说道。
「不行,后天。」秦砚也开始讨价还价,但是对于沈旷来说,那表情看出来就是没奏效。
「这也不能商量?」
「总是这样……」
只是肩膀上忽然一沉,拢住她的身影越发沉重。
「我很嫉妒。」耳旁的声音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即使只是听到就是止不住的嫉妒,所以妒火衝击了头脑。」
「但是我现在没资格……」
声音逐渐变为了呢喃的胡言乱语,最后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
秦砚承受不住重量直接向后倒去。
「陛下!」秦砚脱口而出。
她赶紧查看倒在一旁的沈旷,摇晃着他,「沈旷!」
但摸了摸额头,再探了探呼吸,秦砚忽然鬆了口气。
原来是睡着了啊……
看样子是几日没睡过了。
什么事值得这么拼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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