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也快到了,发现的还不算晚。」沈熙君嘆了一口气,还真是当局者迷,「不过入套呢,也就两种——」
「快刀斩乱麻或者将计就计。」
秦砚回到府中平静了几天,沈旷也没有上门烦她。
这也有传出东瑜使臣抵达长安的消息有关,朝中应当正忙着通商的事吧。
不过康平倒是往这跑的勤了些,送着东瑜带来的一些礼尚往来。
「您收着,奴才好回去復命。」康平还是那副淡然的堆笑。
「你回去问问,陛下明日可有空?」秦砚盯着地上这些一盘盘珍宝,有得腾出库房找地方放起来。
「只要您说去,那当然是都有空。」康平立刻替自家主子答应下来,「您想明日几时去?奴才派人来接您。」
「晌午过后吧。」秦砚想了想,沈旷午后清閒的时间会多些,她也不想起个大早。
不过康平更是鬼精,「您要不晚膳时去?就当帮奴才个忙,陛下近来忙有时连晚膳都用不上。」
秦砚白他一眼,也没接话,便是同意了。
次日康平准时带着人来接了秦砚入宫,从宫门一直到广华殿畅通无阻。
沈旷早早就等着她来了,在窗前榻上随意翻着书本。
命人温好了晚膳就等着秦砚来了,中萃宫甚至还听说了这事,甚至送了壶好酒过来。
远远见人绕过了殿前景致,枇杷色的衣裙上点缀着飞鸟,一步一动,显得十分灵动。
沈旷放下了书,到了殿门口去迎。
秦砚见了礼,也没去看沈旷,见康平直接就把殿门一关,这殿中还有些沉闷。
于是她径直往里走了走,到了内间开着窗扇的地方。
沈旷跟在她身后绕过了屏风,刚想开口,「你……」
结果秦砚回身就是一句——「您开选秀吧。」
「?」沈旷顿住。
「不必召集全国秀女,只是选个皇后在京城贵女中还是能选出的。」
「不过几日便能挑出适宜人选,能赶在宫宴之前。」
她有一个册子,虽然一个月过去了,但是贵女又不会在这一个月之内突然增多。
选个合适的人还是能找出来的。
「贵女见多识广,几日下来只不过是宫宴而已,不会出什么差错。」
「那二百万您还是拿回去,反正也在户部没人动过。」
沈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什么突然说这件事?」
这话中里外里就是反悔不想去宫宴了。
「因为你我和离了,再回宫宴有伤西盉颜面。」秦砚一板一眼地说道。
她不能去那宫宴,去了还不知有什么等着她。
她对沈旷没有自信,更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又是这种理由,沈旷应当很熟悉了,他眼眸垂下,沉声道:「你认为……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与你等同?」
「您果然还是想让我回来做这皇后。」秦砚盯着沈旷,反覆肯定着自己的答案。
沈旷那些怪异举动,怎么看怎么不合理,但他就是做得出来。
因为她这妻子做的很好,所以沈旷很执着,而放她和离不过是以退为进。
「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旷嘆了口气。
他是有私心,这不可否认。
秦砚撇开眼神,心中一阵烦闷,「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还能是您心里早就有我吗?」
「是。」沈旷斩钉截铁。
秦砚轻笑一声,更是不信,「那您藏得挺深。」
沈旷顿时沉默,转而沉声道:「现在放在明面上了。」
「可你不信。」
秦砚盯着沈旷,似乎在探寻着那不存在的可疑之处,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一出现就被她排除在外了。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对于这个答案有多害怕。
沈旷在眼前人眼中看到了迷茫,他道:「不管是友人也好,还是和离也好。」
「你是想留下也好,去长安之外也好。」
「我都不会阻拦,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你。」
殿中轻烟瀰漫着清甜的炉香,只能像迷雾一样在心中蒙上一层浓烟。
「你一直再听别人的故事,替别人写信。」
「但从没有为自己说过。」
「阿砚,跟我说说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45章 、第四十五回
「阿砚, 你要学会表达情绪。」
教她习字的夫子也这样说过她。
那时她练了许久,名家字帖她能学来九成九,但就差了那么一分, 就稍显平庸。
技巧善用十足,只是缺乏情感, 字也就看起来干瘪刻板。
「若你不知道如何表达,那便明日跟我来吧。」
夫子后来带她去街上支了个幌子,替人代写书信。
来的人总会是讲述自己的故事,笔者感受客人的故事,书写润笔, 落成信件。
秦砚看着夫子写了一封又一封, 每封的笔迹都些许不同, 或急或徐, 伴随着文字婉婉诉说着寄信人的心绪。
夫子递给她笔去写一封书信,去表达别人的情绪, 她似乎感觉到了不同。
落笔的字迹多了一些灵气, 但到了自己写时, 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夫子嘆了口气,「阿砚是懂事的孩子, 但是我也希望你偶尔不那么懂事, 偶尔任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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