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可能,还能让沈熙君跟去。
只是跟着她恐怕会惹她厌烦。
可不跟,她也不会回来。
一阵纠葛后沈旷还是嘆了口气。
下山的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黄昏之前秦砚就踏上了回城的路。
沈旷一行人远远骑马跟着,进了城之后送了她到秦府。
只是他看着跟在身后的御林军,掂量一阵,便让统领召集所有人。
一队御林军列队等候皇帝的检阅,沈旷挨个看了过去,不愧是他亲自挑选的亲卫。
出众。
只是有时出众,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在他前妻跟前。
沈旷扫了一圈,也不客套,也不解释,沉声道:「即日起,都戴上面纱。」
「启禀陛下,长安城内不让带面纱。」统领上前回话。
京兆尹的新令,不要给我整的满大街都是带面纱带头巾,怎么见不得人啊。
沈旷看了那上前御林军统领,就你小子是眉清目秀?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淡淡说道:「那带帏帽,总之不要露脸。」
隔日秦砚出门,见了门口的御林军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定睛一瞧,原来是都带了帏帽。
好嘛。
一群高大的男人带着帏帽,立刻惹来了街坊的瞩目。
「哦呦,这家护卫都不让人看的呀?」
「您还不知道呢?这住的是前皇后,那可是御林军!」
「好嘛,御林军都戴帏帽,以后男子是不是也得戴?」
御林军见了她还都纷纷低头,不敢对视。
秦砚浅笑一声。
小气鬼。
沈旷回到宫中,越发思量不出那御林军有什么好的。
一连几天看着那宫中当值的御林军不顺眼,吓得统帅过来连连请罪。
他倒是摆摆手,让他们离远点,别总在他眼前转。
秦砚说他们眉清目秀?这样叫眉清目秀,他这样的算什么?
但这事总要有个结论,于是他趁傅庭安来送奏章的时候问:「朕孰与皇城卫军美?」
「?」傅庭安觉得这人好似和离以后总是有些不正常在里面,但也接了一句,「陛下美甚,御林军何能及君也。」
这确实,西盉三千万少女的梦想,谁比得上。
但还是那句话,皇帝问你问题,那真是问你问题吗?
傅庭安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哦不,忠诚的臣子此刻是不是应该说,陛下何能及御林军也?」
战国策谁没读过,「何能及君也」那是多么典型的阿谀奉承经典案例,这忠诚的臣子能说吗?不能说。
优秀的臣子那必要向邹忌看齐。
「臣明白了,这篇奏文立刻重写。」傅庭安立刻收回了他那马屁满天的歌功颂德,准备给沈旷挑点微不足道的瑕疵点缀上。
沈旷看他急速地抽回奏文,虽是不解,但不是急事也就随他去了。
傅庭安走后他细细想来,不是那么回事。
吾臣之不美我者,欲勉励我也。
前妻之不美我者,欲换我者也。
啧。
由此观,朕应当向御林军看齐,多晒太阳。
皇太后回了宫之后,总是遇见什么好的想与她那前儿媳说一说,可人都出宫了,也不能日日叫人入宫。
所以她也就只能常问问儿子怎么样了。
清明那日,不管是皇帝还是中萃宫、长春宫都没有张罗着到皇陵祭祖。
心照不宣,只派了臣子去祭拜便好。
皇太后便到了广华殿与儿子用一顿午膳,趁机耳提面命,「人要抓住机会,不能坐以待毙。」
这就跟政事一样,这她还是懂得。
沈旷也明白,但,眼中儘是黯淡,「她要走了。」
「不喜欢长安,说是不会回来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也不能再去阻拦秦砚离开长安。
但至少走之前,他希望能在她心中留下点值得留念的东西。
「那你就让长安变得让人喜欢。」皇太后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样。
从小留下的性子,别人不明明白白告诉他想要什么,他不会懂的。
「不是不能放她走,而是不能这样放她走。」皇太后嘆了口气。
以阿砚的性子,能做出那样的事,若是就这么走了,以后皇帝跟她绝无可能。
起码,有点进展再走。
皇太后看皇帝的样子不像是不懂,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又怕做错又怕没得做,便道:「去长春宫问问,她擅长这个。」
沈旷沉默一时,还是缓缓点头应下。
他很少去长春宫,不只是以往的习惯。
皇帝的仪仗行至长春宫前,他像往常一样迈入宫门,眼前景物十余年未变。
容太后喜欢江南山水,宫中多为江南庭院之风铺设,细腻流水蜿蜒其中。
他也曾记得幼时在此嬉笑玩乐,不过也都是往昔。
时过境迁,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过于热情的生母。
容太后很高兴,还是照往常一样问东问西。
见儿子今日多说了几句话,她万分欣喜。
只是平日无事也没有太多话讲,容太后想多留儿子一会却找不见话题,她不由得问出自己最挂念的。
她问道:「旭儿不知何时到长安,前两日来了书信说是过些时日再回,可总是过些时日,哀家的生辰都不见他回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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