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他可撑伞走回家中,此刻他又能去哪?
长公主府今夜也是灯火通明,沈熙君白日忙着修缮府邸,下午傅庭安那个呆瓜回来折腾了一阵之后,就见宫里来人说出事了。
起先傅庭安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听说是帝后和离,立马否认说绝对不可能,那可是他刚确认过的。
殿前的人也是急着办差,拍着大腿说了遍今日朝中发生的事。
而后一想傅庭安是跟着陛下去办差的,这事也怪不到他头上,不用请他入宫,连忙提步就跑去下一家了。
傅庭安愣在原地,想着那人说的话。
陛下与皇后和离了?礼部还有和离书?
皇后昨日就已经离宫了?
中书省奉命下了废后诏书,被半夜叫入宫训斥?
「殿下,您看……我还活着吗?」傅庭安怔忡半晌,恍然回神,喃喃问道。
这都是什么事!
沈熙君在一旁叉着腰,眼睛提溜一圈,「不知道你是不是活着,反正我觉得皇兄可能要气死了。」
「那您说,该进宫劝劝吗?」傅庭安抱胸望着长公主府的大门嘆气。
连夜叫中书省进宫,那想必那位就差把广华殿掀了吧。
不过傅庭安瞥过一眼,见皇帝亲妹竟然毫不惊讶,甚至淡淡地嘆了口气。
「他说他要和离?」沈熙君问了一句。
「那肯定没啊。」傅庭安十分笃定,亲口问的。
沈熙君也觉得不像,但她细细想起来,若不是皇兄搞出来的,那就只能是留在宫里的人了。
废后诏书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皇嫂离宫。
这就很离谱了。
「不过大半夜的都叫中书省去了,说开了也就好了。」傅庭安感慨一声,心想那群同僚也是有够离谱,废后诏书都敢随便下。
这群人,太急于表现了。
只是沈熙君想得和傅庭安大相径庭,能让皇后离宫的,除非她自己愿意,就算是长春宫也没这个胆子。
所以这还是和皇嫂闹不愉快了,一想皇嫂能气得直接离宫,那肯定皇兄和自家这傻子也没什么区别。
再一想她闹和离的时候,皇兄那一副不想管的样子,那现在正好。
「再说了,离就离呗,管他干什么?」沈熙君打着哈欠就要往后屋走。
又不是天塌了,还是皇嫂主动走的,要是他真要废后那她才会拦一拦。
哄人都不会哄那不怪别人走。
「也是。」傅庭安得了最高指令,揽着自家公主回去早早歇下。
傅庭安瞄了一眼,心中说了句还真是亲兄妹。
不过这一看就是中书省那帮草包听风就是雨搞出来的乌龙。
再说了,他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皇后跑了就追呗。
多大点事。
只是入夜渐深,长公主府的的门却被敲开了。
「殿下,陛下到府上来了。」沈熙君的侍女到了屋内禀告。
她刚刚合上眼没多久,怎么这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啊?」
「陛下说若是殿下歇了便不必打扰,但……」
但小侍女不敢担这责任,觉得还是要通传一声。
沈熙君一听,又躺了回去,推了推傅庭安,「就说我歇下了。」
这一听就是出宫接人没接到,找她来就行?
她可不掺和这事。
「我去看看吧。」傅庭安眼皮打架还是披了外衣出去。
一到书房就见那尊大佛,身上湿了大片,一看就是挨浇了,赶紧命人拿了套新衣裳来。
沈旷仍然愣在那,盯着桌面好似入定了一般,傅庭安推过来的热茶都没能让他挪动半分心神。
原本傅庭安还有些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原以为被中书省坑惨了的皇帝此时应该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人挂城楼上晒三天。
但沈旷没有,好似抽空心绪,眼中木然地盯着眼前的景物,但没有一个落点。
他心中暗念,那完了,这是气成什么样了,亲自来找他是来商量如何处罚吧。
明天他那帮草包同僚可能都的发配边疆。
「陛下,那个……」傅庭安伸手在「佛像」面前晃了晃。
沈旷这才回过神,看了傅庭安一眼,眼中还是淡淡地没有神采。
茶水的热气转了几圈,沈旷终于有了动作,端起热茶一口喝下去。
「哎,您悠着点,那不烫吗?」傅庭安吓了一跳,赶紧去拦还没拦住。
沈旷浑然不觉,放下茶碗,张口的嗓音有些嘶哑,「还是那个问题,朕有一个臣子。」
傅庭安此刻有些警觉,眼神飘忽地看着他。
沈旷顿了顿,问出了那个熟悉的问题,「他的髮妻要跟他和离,为什么?」
傅庭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您是说皇后娘娘。」
傅庭安这话说出来才反应过来,若是只是中书省的问题他也不会此时来,也不会如此,那是在皇后那里碰了壁。
所以,根源不是中书省,而是现在是皇后想跟他和离!
皇后要跟他和离!!!
傅庭安眼睛瞪得溜圆,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咽了咽津液,这比宫里来人说的都离谱。
皇后怎么看都不是像要和离的人啊!
「不是。」沈旷断然否认,绝不承认。
沈旷平淡又倔强地呛了一句,「跟这没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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