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回自己的信终是抿嘴笑了出来,皇太后兴致不错那自是极好的。
皇太后原本在冷宫时落了病根,太医都说难治,但先皇去了以后竟然一日比一日好。
这齣宫清修一是躲容太后的寿辰,不让沈旷难做。
二是出宫散心,连带回宫的信都欢愉了许多。
你看,这宫里头的皇后出路无非就是两个,都挺大不敬的。
要么你熬死皇帝,要么你儿子熬死皇帝。
秦砚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先不夭折就不错了,看看沈旷体魄健壮。
熬死他的概率还不如哪天沈旷突发奇想放她出宫来的概率大。
「母后也给您梢信了?」秦砚翻到第三那张信纸,随口一问。
「嗯。」沈旷拿出他那封,薄薄一页纸,比起皇太后与皇后谈天说地的五张纸,也只是问他近来过得如何,嘱託他不要太过于操劳政事。
然后就没了。
秦砚看了沈旷手里的信,也不奇怪,她们娘俩向来跟他唠不到一起去。
沈旷看在眼里,皇后看了那信好似心情好上不少,唇角勾着好似花瓣一样。
想起皇后经常看的书籍,好似游记多些。
他问:「皇后,喜欢云山吗?」
皇太后一行此时应是在云山,皇后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嗯。」秦砚忙着看信,敷衍地应了一声。
沈旷收了信件,沉声道:「今夏南巡,应是会路过。」
「好。」秦砚淡淡地答着。
那您得自己去了,今夏之前肯定她离宫了。
又是寂静许久,沈旷想来想去若是皇后不满他也就只有一桩事,「明日前朝不会有弹劾你的奏章。」
是他太过张扬,拿了中宫事务去广华殿,下次应该直接在凤仪宫看就没人知道了。
秦砚端丽地笑道:「谢过陛下。」
这其实并不在前朝如何说她,而是她确如旁人所说,无依无靠是个孤女。
别的宫妃不受宠还有母族支撑,即便前朝弹劾,皇帝也要掂量母族势力。
而她除了仰仗沈旷待她的心思,别无所依。
沈旷敬她是髮妻护着她,但若有日连沈旷都不再对她存有心思,也许她可能就会像皇太后一样入了冷宫。
她不贪图这荣华富贵,只想要一生平安喜乐,自在无忧。
若是不嫁给沈旷,守着秦家留下的家财,足够她做任何事情,也不用受宫规束缚。
秦砚心中过着这些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东西,一片烦闷。
手上翻到了信的最后一页,沈旷推来了一个红色锦匣。
秦砚这才扫到了皇太后最后一句——「偶遇山中小庙,闻送子观音灵验,特请一对带回长安,望早日得长安喜讯。」
果然……
皇太后梢信回来,必定缺不了这事。
「陛下也有?」秦砚见信上提了一对,抬眼问道。
「嗯。」
秦砚再就没问了,果然是母命难违,即便是沈旷也架不住这么催的。
沈旷人都在宫中了,她也赶不走,但这人一天没睡上一会,想必晚间也不会乱来。
一如往日两人默契地安稳躺下,秦砚白日睡得久,此时也睡不着了。
她等着沈旷入睡,但听到身边的人转了个身,眼神盯着她发烫。
「不喜欢吗?」沈旷忽然问,还怕秦砚装作听不懂,补了几个字,「昨晚。」
方才他说了也不见皇后放鬆下来,那就还是昨夜的事。
不喜欢那件事,还是不喜欢他?
沈旷没问出口。
秦砚侧过身,黑夜中枕着手臂平静地看着沈旷。
不是不喜欢,是这事就像是酒意上头,当时觉得挺美妙,纷争停息,万事都不管。
后来就是宿醉难忍,腰酸背痛,谁疼谁知道。
赚八两赔十两,这生意不值当。
还想回本呢,这是越来越亏。
「不喜欢。」秦砚口是心非。
「不舒服?」
「……嗯。」
沈旷忽然伸手绕到她的后背,落在腰上轻轻打着转,「这吗?」
要就那一块还好了呢。
因腰上的力道,她被带的离沈旷进了一些,秦砚觉得有点彆扭,往后挪了挪。
但又被狡猾的手按了回去。
温热的手掌舒缓着她劳累的细腰,沈旷甚至还问问她还有哪。
秦砚没说话,剩下的就不必他劳心了。
秦砚忽然觉得,这几天这块冰木头,好像长了尾巴,见她就摇,还问她喜不喜欢。
她说喜欢就接着摇,不喜欢就继续是块冰木头。
搞不懂,但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沈旷只是图她手里的骨头。
这太大不敬了,不能想不能想。
但沈旷按着的手忽然停下,顺势拉过秦砚的手带到胸前,顺着衣缝向内探去。
「您这是干嘛?」秦砚一下又被吓精神了,虽然这位置很熟悉。
她可欠不起债了,有几个腰够折的?
秦砚蓦地就想抽回手,但是挣不过沈旷,被紧紧攥在手中,进退两难。
「赔礼。」道歉。
虽然道什么歉他不知道,总归先赔着。
云山太远,现在去不了,那剩下能让皇后笑笑的也就……
秦砚隔着那衣料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顿时觉得双颊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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