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起的脸上笑容动人、灿烂。
只不过额上渗血的绷带看着扎眼。
「别笑了,难看。」
夏宁听话,敛起笑容。
耶律肃不再继续擦拭她的身体,只让她在水中泡着。
夏宁也嫌弃自己之前一身汗味,便也不出声的泡着。
过了会儿,她又轻扯了下耶律肃的袖子。
耶律肃侧过视线看她的脸。
夏宁的眼睛开始发花,眼前的耶律肃正在天旋地转,自己的身子逐渐瘫软,快要撑不住腰肢坐在浴桶之中。
甚至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楚:「大人再不抱奴家起来,奴就……要……」
还未说完,彻底卸了力气,就要栽进浴桶里去。
耶律肃眼疾手快的拽住,这才没教她整个脑袋都没入水中,沾湿伤口。
从浴桶中将夏氏捞起,抱着走去床上,水渍滴落的一地。
抱着人放回床上,随手扯了薄被将她裹着擦干,抖开薄被后,却发现整张床上都湿透了。
也不知是她方才渗出的汗水,还是从浴盆里带出的水。
正值冬季,被褥难干。
这床今晚是彻底没法睡了。
耶律肃头一次觉得,府中没有一个丫鬟着实不便。
而非是留下怀中之人住在后院,是一件累赘之事。
有一点连耶律肃自己都未察觉。
夏氏此次受伤多是因他之故。
马车从悬崖坠落,若非她有些三脚猫功夫护身,怕早已像那马匹,命丧崖底。她险象环生,念在三年伺候的还算本分周到,额上重伤不宜奔波挪动,留她在府中好转后再送回小院也不迟。
耶律肃取了被褥将人团团裹住,又用大氅将她兜住,裹得密不透风后才抱着人出门。
在门外候着的侍卫一听见脚步声,连忙上前两步开门。
结果一抬头,就见着自家在外冷若阎王的将军大人抱着一床被、被子出来了?
侍卫只当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的确是抱了床被——
咦,像是里面裹了个人?
侍卫不敢继续呆愣着,提步赶紧追上。
也成功见到了前院所有府兵在看见将军经过后,才敢露出惊愕的表情。
骠骑将军府自赐给将军后,府中除了厨娘,再无其他女使。
前些日子,倒是东罗公主及其女使住进来了,可将军不喜,将人打发的远远住着。
这夏氏据说是将军养在外头的外室。
眼下这进府才几日啊,将军就心疼的将人抱进前院了。
且还是抱进他常日安寝歇息的房内!
这可是连今后大娘子都无法入住的屋子啊!
将军竟是将夏氏带进去了!
不!
是抱进去了!
这夏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外室,竟能让将军迷至如此地步!
屋外,府兵们一言不发,无声的眼神来往疯狂。
接着,又看见侍卫匆匆跑出去,隔了许久,提着膳食盒子匆匆进去。
侍卫放下提篮便退出去了。
一刻也不敢久留。
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耶律肃当夏宁还要晕睡许久,结果一打提篮上的盖子,清粥滚烫,香气传出,躺在床上的夏氏就有了动静。
耶律肃掀盖的手一顿。
「大——」
「咕噜噜——」
腹肚里传来的声音响亮,悠长。
听得耶律肃嫌弃的皱眉,这夏氏还是如此如此粗鄙、没规矩。
但手上仍端着碗清粥走到床边,放在床边的矮桌上。
夏宁的视线几乎盯着那一碗粥转动。
粥碗刚一放下,又是一声雷鸣。
耶律肃的眉头愈发紧蹙。
而夏氏却全然不为此露出一丝羞愧臊意,一双杏眸闪着赤裸的欲望,水汪汪的看着粥碗。
饿的将一切全然抛之脑后。
什么事都没有眼前这碗粥大!
耶律肃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般粗鄙的模样,扔下一句「快吃」,转身出了屋子。
夏宁早已顾不上他,爬坐起来,端着烫手的粥碗,呼哧呼哧的喝粥。
热粥煮的白米粒颗颗展开,香稠滚烂。
热热的滑入腹中,顿时舒坦。
一碗粥下肚,身上乏力晕眩感逐渐褪去,靠坐着歇了片刻,她才有空打量这间陌生的屋子。
并非是她前两次醒来时睡的屋子。
此屋内摆设,样式简单大气,绝非民间能用得起。
床上被褥铺盖,皆为暗色。
房内还不见梳妆檯等女子房间才有的摆件,加之……
夏宁揪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放置鼻下轻嗅。
有一股熟悉的淡味冷香。
心中难掩愕然,耶律肃竟然将她带到他常日起居坐卧的屋中。
难道是自己坠崖险象环生,让耶律肃发现对她情根深种?
离谱。
耶律肃看中出身,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她的贱籍。
简直离谱。
看来是自己摔到脑子,愈发会胡思乱想了。
念及一物,夏宁抬手,朝着自己髮髻上摸去。
在触及髮簪仍在头上,手指也摸到了藏在里面的药丸,鬆一口气。
不敢随意把钗拔下。
唯恐让人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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