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黎没有任何犹豫,说:「澜王让我写的,他去太庙之前叮嘱我务必要给他写信。」
「他让你写你就写?」皇上脸上一片寒霜,「怀黎,你嫁给澜王,要多多劝谏他,而不是纵着他胡来。」
江怀黎早就知道皇上让他嫁给澜王,是有这个原因。就连他能回稷学宫,其实也有皇上想让澜王好好读书的原因,而不只是孟秋庭的请求。
他没多说其他什么,只说:「怀黎谨记皇上教诲,以后会注意。」
他这么说,皇上也没法说什么了,「记着你今天说的话,下次不能让他这么胡来的。」
本来七天一到澜王就可以回澜王府了,皇上听到他在太庙做的事后,没让他回澜王府,又让他去皇上那里的佛堂跪着了。
陶澜母妃早逝,皇后又无子,皇上有将陶澜养在皇后膝下的想法,只是以前陶澜一直在封地养着,现在回京了,看起来,他又动了这个念头。
陶澜很难把皇后当母亲,多方原因。
单说年龄,皇后是继皇后,年龄比皇上小不少,也只比陶澜大十几岁,目前只有三十多岁。
但是陶澜挺能跟她聊的。
发了一通脾气,在佛堂里跪下后,他抬头看向皇后,「父皇只说让我在这里思过一夜,没说不能见王妃吧?」
皇后那双凤眼微动了一下,然后冷肃地看向他:「澜王不是不喜欢王妃吗?」
「我忍不住想骂他了,他竟然告诉父皇是我让他写信的,他不写我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写吗?」
「澜王想见王妃可以,不过本宫要在外面守着。」皇后严肃地说:「不然出了什么事,本宫没法跟皇上交代。」
陶澜:「……自然。」
江怀黎带着衣物赶到中宫时,皇后正坐在佛堂外面的凉亭下抱着一隻绿眼黑猫喝茶。
「见过皇后娘娘。」
「澜王妃不必客气,去看看澜王吧。」
江怀黎向佛堂走了几步,回头看到皇后正紧紧盯着他。
「……」
两人各自移开视线。
江怀黎在门外叫了声王爷,然后推门而入。
刚进门就迎来澜王的发疯质问:「江怀黎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在父皇面前出卖我!」
澜王的手却伸向了他。
江怀黎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拉住了。
拥抱还不是很习惯,牵手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只是牵手的感觉还不是很熟悉,力度都不知该如何掌握。
那不好言说的触感,江怀黎只当自己是在吸收澜王身上的清明之气。
陶澜压下嘴角的笑,声音怒冲冲地,「本王不在王府你就以为本王没法拿你怎么办了是吧?你等着!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江怀黎只是掀了一下眼皮,「啊对对对对。」
陶澜:「……」
陶澜:「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竟然这么跟本王说话?」
江怀黎:「啊对对对对。」
「……你是要气死本王吗!」
「啊对对对对。」
「……」
陶澜气得浑身冒黑气,「你、你不许对本王说这句话!你再说本王打你了啊!」
江怀黎刚要张嘴就被陶澜捂住了。
他们一隻手还牵着,陶澜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又连接在了一起。
江怀黎屏住呼吸,清冷漂亮的眼睛睁得微微大了点。
陶澜放在他嘴上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动了动,厉声道:「不许说话!乖乖在这里思过,本王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江怀黎自然不说了,想说也说不出。他伸出另一手指了指陶澜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示意他拿开。
「现在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陶澜移开手,将那隻手放在了背后。
两人一时无言,佛堂安静一片。
江怀黎收了收自己的手,立即又被陶澜握紧了。
他便于由他握着,一直握到掌心温热。
可能是许久没声音,皇后走到门前,问:「澜王,王妃可还好?」
原本没有看向对方的两人,默契地抬头看向对方。
皇后声音冷漠,最多能听出一丝关切,江怀黎却听出了好奇,眼里不由染了几分笑意。
陶澜说:「没事,母后不用担心,本王只是教训了王妃一顿。」
皇后在门口站了片刻,说:「既然如此,便让王妃回去吧,明日你们还要早去稷学宫。」
两人的手分开了。
江怀黎向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中宫的佛堂宽大整洁,佛像庄严肃穆,青灯之下的陶澜冒着黑气,和这里格格不入,不知道为何,江怀黎竟感觉,他在这空旷的佛堂里显出一丝寂寥感。
江怀黎又看了一眼佛像,走到陶澜身边,在他张口之前,抱了他一下。
一触即离。
江怀黎走后,皇后也离开了佛堂。
路上就有一个公公走到她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昏暗的夜色里,只有那位公公注意到皇后眼睛亮了不少。
「真的全程都在拉着手?」
那位公公点头。
皇后深深深呼吸,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那公公又贴近皇后耳边跟皇后说了句什么,皇后抓紧了手中的帕子,「还是,还是澜王妃主动抱的澜王?澜王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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