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传来惊呼声,阿七也担忧地询问柳昱是否有事,柳昱稳住身影,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大步往长乐宫走去,半点没有搭理暗处之人的意思,倒是让张津易顿感无趣。
「书呆子,任人打骂,一点骨气都没有。」张津易踢着一枚石子,口中叼了一朵金银花,无趣地往太医院走。
长乐宫里,沈琉墨已经等候多时了。
「下官见过殿下。」
「表哥不必多礼。」沈琉墨屏退了下人,只余下阿七二人。
「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表哥可否帮本宫查查方絮与沈重棠之间,是否有何特殊关联。」
此话一出,柳昱瞳仁猛然扩大,「殿下怎么想起查这二人的关係?」
「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将本宫认作方絮。」归根结底,沈琉墨是想查清这个,至于查他二人的关係,只是想要验证一个猜测。
「那时殿下才四岁还未张开,孩童时期或许与方絮有几分相像也不无可能,加上被方絮捷足先登,陛下就因此认为方絮才是当年之人。」
「表哥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沈琉墨道,他儿时懦弱卑怯,方絮虽是庶子,却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自幼就是活泼性子,他们两个就是性情也分明丝毫不同。
在破庙里那几日,他同萧吾泠相处时也是畏怯荏弱,哪里能从方絮身上找到他当时的影子呢。
「总之,本宫还是想知道沈重棠是否和方絮有什么关係,只能拜託表哥了。」
少顷,柳昱道:「殿下是怀疑……方絮其实是沈重棠之子。」
与柳昱对视片刻,沈琉墨颔首,「正是。」
其实原本沈琉墨是不怀疑的,只是自打知道当年的事是沈重棠亲自告诉方絮的,沈琉墨就觉得他们之间关係不一般。
沈重棠根本不爱他的妻子,或者说沈府中的女人,就没有他所爱之人,如此,岂不又是一个理由。
「下官会尽力查清。」柳昱答应道,内心十分复杂。
有些事不想让沈琉墨知道,却似乎要瞒不住了。
说完了正事,沈琉墨想与柳昱说说私事。
「舅母身子可还好?」
「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挂心。」提到自己母亲,柳昱脸色和缓,「她也时常惦记殿下,叮嘱下官时常看看殿下,是否比前几年又瘦削几分。」
「表哥可告诉舅母,过了年来本宫重了许多,让她放心。」沈琉墨笑道,见柳昱似有几分憔悴,不禁道,「表哥也是时候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柳家本家不在京城,柳昱在京城当差,一月大概才能回去一次。
他自己一个人住,府里下人再贴心,总归差了什么,也无人说句知心话,前几年沈琉墨自身难保,不去联繫柳昱,怕有什么事再牵连他,今年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柳昱快要而立之年,也的确该娶妻了。
「不急。」柳昱刻意迴避着这个话题,沈琉墨却没打算让他躲过去。
「可是因为沈琉莹?」沈琉莹是沈重棠的庶长女,今年二十有五,从小立志非柳昱不嫁,柳昱不娶,她也一直耗着。
「也不全是。」当年柳母看上他们本家的一位姑娘想介绍给柳昱,谁知这消息先一步传进了沈琉莹的耳朵里,沈琉莹竟找人把那姑娘□□了,后来那姑娘被柳母认作义女,养在身边,也没嫁人。
从那以后,柳昱就一门心思为官为民,不再考虑儿女情长。
「如今她断不敢再做这种事,不说舅母,就是本宫也不会再饶她,表哥还有何顾忌?」
「这些年一个人也过了,就不去耽误人家姑娘了。」柳昱低声道,沈琉墨只他似乎有心事,便不再多言。
「表哥,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表哥一个人太过孤单。」
「我知道。」柳昱让他不要担心,「不爱便不娶。后宅之人最为可怜,我不愿如世人一般,将人困在深宅大院,终日不见天日,消磨一生。」
沈琉墨沉思片刻,瞭然点头。
「若世间男子都如表哥一般,这世上就不会有深闺怨妇这四个字了。」
「陛下才是世间男儿的表率。」
沈琉墨微微一顿,不知说什么好,便不再多言。
第34章
太医院, 张津易坐在房顶上吹着风,旁边放着一壶萧吾泠赏的好酒,悠閒惬意。
远远看见柳昱走过来, 张津易放下酒静待, 等人走到了面前, 才扬声高喊, 「喂!我待会儿去府里找你啊!」
路过的男人抬头看他一眼,没什么特殊情绪,脚步没停, 大步往前走。张津易啧了声,双手一撑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柳昱!你别在这里装聋作哑。」
「张太医究竟有何指教?」柳昱驻足, 仍不回头看他, 「我自问已不欠你分毫,张太医心中若还有何委屈怨怼, 大可找陛下主持公平。」
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委屈怨怼的,张津易不好意思,正想继续跟柳昱说几句话, 柳昱居然又走了, 把他好一个气。
「行啊, 这狗男人就是有气概,我看你能忍到几时!」张津易气急,倒真生了几分怨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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