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浓烈的薄荷气息欺近,像雨雾一样泼洒而下。
他皮肤炽热,似沸腾海浪,贴上她锁骨与肩膀。
枕旁微微塌陷下去,他单手撑在这处,又小心地避开了她的髮丝。
另一隻手,则攥紧她的手腕。
少顷,薄唇覆盖下来,柔软又炽烈,封住她未及出口的惊呼。
而后,撬开齿关,碾磨舌尖。
温雪瑰闭着眼,退无可退地承受。
陌生的触感在她唇齿间肆虐,烙下旖旎又滚烫的痕迹。
一股无名的衝动被点燃。手微颤着抬起,胡乱地去摸索他的脖颈。
然后,似是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耳畔的呼吸蓦地更乱,像夏日海岛的风。
浪潮拍击海岸,发出轻微的水声。
不知过去多久,这个吻才结束。
前额汗湿的头髮被他温柔拨开,一阵后知后觉的凉意,随即被胸口里的热潮所替代。
她眼睫微颤,半晌才睁眼看他。
眸间光芒细碎,湿漉漉的,和唇上一样。
艾伦坐在床边。
月亮自天边滴落,落在他眼里。
他嗓音清沉,缱绻地落下来。
带着些微低哑,比那个吻更温柔。
「不会表白的话,我再给你示范一遍,好不好?」
他俯下身,薄唇尚且湿润,吻了吻她的耳垂。
「我爱你。」
后半夜,温雪瑰根本睡不着。
她想和艾伦聊聊天,记起他白天脸色不好,又忍回去。
一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一会。
艾伦从外面买回早餐,有咖啡、牛角包,还给她现做了一碗水果沙拉。
吃完饭,才送她回酒店。
手机早没电了。她插上充电器,等了一阵才开机。
照例涌入一大堆工作简讯。约画的、引荐的、拜师的,甚至还有邀请她上综艺的。
这要一一回復,真得回到猴年马月。
她统统无视掉,脸上仍有止不住的笑,正想给黎珂打个电话。
忽然看到一串未接通话里,有一个醒目的名字。
温岩。
看清这个备註的瞬间,心臟重重一坠。
似冬日里的一道雷,冰冷又严厉地劈在她身上。
她出来这么多天,家里终于不再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
难道是郁家给了家里什么压力?
她眉心微蹙,愈发忌惮那位阎罗。
家里不打电话,她可以装忙不联繫。但电话已经打来了,她断无视而不见的道理。
温雪瑰认命地嘆了口气,拿起千钧重的手机,回拨号码。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她又拨一次,还是同样的答覆,只得把电话打到父亲的助理那里。
这回对方倒接得很快,语气温吞有礼,不紧不慢道:「雪瑰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顾哥,我爸在吗?」她心烦意乱,随意绕着髮捲,「他手机关机。」
「温总出差了。」顾总助的语气不偏不倚,没半点感情色彩,「您试试下午再打。」
这好比给她判了个死缓。
温雪瑰轻轻「嗯」了声,仍无法释怀,一直没挂电话。
对面也便耐心等着,不发一言。
顾总助三十多岁,已在温岩身旁十年,算是看着她长大,对温家的事也了如指掌。
温雪瑰纠结一会,还是怯怯地问了句:「那我爸,他……最近有没有生我的气?」
对面仿佛料到了她的问题,沉默一瞬,才恭恭敬敬道:「我不知道,雪瑰小姐。」
「但如果我是您,我会选择,儘快回来。」
作者有话说:
有点卡,呜呜qaq
明天会早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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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沉沦晚钟
房内七零八落地摆着画具和小零食, 之前给家人带的礼物塞在餐桌下。
椅背上挂着她的衣服,有外面穿的,也有鬆软的家居服。
很像在家里。
不知何时, 她把这间酒店当做了家。
温雪瑰懵懵地站起身, 从房间角落拖出行李箱, 打开,拿起架子上那五个盲盒娃娃, 放进去。
等摸到那隻隐藏款, 鼻尖忽然一酸。
她拼命忍住泪意,就地一坐, 高高地仰起头。
不想离开这里。
不想离开他。
其实她知道自己何时起把佛罗伦斯当作家。在认识艾伦以后。
爸爸在出差,妈妈一直没个动静。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一天滞留在这里的权利?
她吸了吸鼻子, 抓起手机拨号码。
对面很快接起来。
「雪瑰?」
他笑得和煦又自矜:「不是才回去不久, 这么快就想我了?」
「嗯。」
温雪瑰一点也不拐弯抹角,闷闷地应了声, 重复道:「我好想你。」
打完电话,她又叫客房的贵宾服务, 准备一些东西送上来。
艾伦进门时, 便闻到屋内的淡淡甜香。
她小跑着来开门,唯恐慢一秒似的。
小脸洗得素白,松松垮垮扎着个丸子头,柔软的碎发垂落耳边,脸颊上沾着点蛋液。
手里还拿着电动打蛋器。
看见他的剎那,一头栽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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