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房门。
直到暑假的最后一天。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终于睡不着了。
柳拂嬿洗了个澡,长发披散着,换了一身柔滑的丝缎长裙,走下了楼。
依稀记得,品酒区是在餐厅的隔壁。
柳拂嬿凭着记忆来到偌大的酒柜前。
透明的玻璃光亮如镜,倒映出她的身影。
她打开门,也没看度数,随手拿出一支。
然后坐在了吧檯前,给自己倒了一杯。
红酒气息浓郁,瀰漫着昳丽的香味。
才喝了一口,柳拂嬿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这些葡萄被做成酒之前,大概也猜不到,自己会有如此妩媚的时刻。
她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慢地喝着酒。
由于手旁没有镜子,所以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眼角唇梢,都染上了浅淡的红意。
看一眼时间,是凌晨两点。
不知道薄韫白有没有睡。
记得他有睡觉时关手机的习惯。
这样的话,即使睡下了,应该也不会吵到他。
于是,柳拂嬿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拿起了手机。
然后给吧檯上的酒瓶和酒杯拍了张照,发给了他。
十多分钟过去,对面没有回覆。
应该是睡下了。
一个人喝酒有点无聊,柳拂嬿端起酒杯,想要四处走走。
怕吵醒薄韫白,她放轻了脚步。
却没想到,路过书房时,见门扉虚掩着,房间里透出一丝光。
柳拂嬿好奇地透过缝隙往里看。
男人正倚靠在罗汉塌上,看一本古旧的字帖。
姿态散漫,眸色沉寂,带着几分夜沉的倦淡。
柳拂嬿一手端着酒杯,另只手抬起,轻轻敲了两下门。
闻声,男人略有怔忡,抬眸望过来。
莹白灯光下,他的眉眼也似被字帖上的墨迹所染,漆深而清隽。
乌髮细碎,带着淡淡的潮气。
柳拂嬿这才发现,他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
「还没睡?」
先出声的是薄韫白。
他放下字帖,来到门边,目光在柳拂嬿手中的酒杯上扫了一下,眉尾稍扬。
「你不是也没睡。」
柳拂嬿举起杯子,明知他两手空空,仍做了个要敬他的动作。
而后唇角一弯,笑了起来。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
她抬起酒杯抿了一口,又道:「我还以为你休息了。」
薄韫白蹙了蹙眉,道:「我的手机放在楼上充电。」
稍顿,又问:「你给我发什么了?」
柳拂嬿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看。
薄韫白扫了一眼照片上的酒标,唇畔漫出个清润的笑意。
「93年的勒桦,现在喝正好。」
他掀眸看柳拂嬿,眸底几分欣赏:「之前还不知道你懂酒。」
「确实不懂。」柳拂嬿诚实地说,「很贵吗?」
薄韫白未答,反问道:「你是歪打误撞的?」
柳拂嬿垂下眸,望着杯底红宝石般的色泽:「我只是看它顺眼。」
两人回到吧檯。
这里的灯光很暗,是一种昏昧的乌金色。
灯条隐在看不见的地方,似秋夜凋零的树,悄无声息地垂落细碎的光斑。
薄韫白垂手拿了只酒杯。
他坐姿倦淡,浴袍散漫地微敞着。暗金色的光点散落在他乌长的眼睫和锋利的轮廓上,整个人有种清贵的慵懒。
他给自己倒完酒,又绅士地帮柳拂嬿续满了。
嘴上倒是不饶人,漫声道:「你酒量怎么样?这次再喝醉,我可不抱你回去。」
柳拂嬿笑起来,墨瀑般的髮丝垂落,又被她拢到耳后。
动作间,腕上的手炼发出清澄的碰撞声。
她回得简直堪称乖巧:「知道了,那我小心一点。」
窗外的树伫立在黑暗里,看着深沉了不少,和白天的气质不太一样。
柳拂嬿忽然想到一件事,问薄韫白:「你之前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这两天,几乎都没出门?」
薄韫白眉尾稍挑,似乎没想到她能注意到这一点。
他掀眸,半带揶揄道:「成天不出卧室门的人,还能知道我没出家门?」
柳拂嬿双手交叉,托在下巴底下,偏头看他:「所以是为什么呀?」
他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语调轻描淡写:「太热了。」
柳拂嬿感觉,这就是个藉口。
天虽热,但他还不是出门就上车,下车就进空调房,再热又哪里热得到他。
她低头晃了晃酒杯,忽然道:「其实,你是担心我,想在家陪我吧?」
她鲜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或许,那天的事真的对她造成了很大影响。
薄韫白垂眸,抿了一口红酒。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少顷,他语气如常,回了句:「你很坚强,不用我来担心。」
「……我才不坚强。」
柳拂嬿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把自己想得这么好。
「你总是用很好的词来说我。可我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然而无论怎么逃,还是逃不掉。
她的头垂得低了些,稍顿,还是很轻地问了一句。
「后来,物业的司机有没有送她去酒店?」
薄韫白「嗯」了声,又道:「钱姨一直和她保持联繫。她这几天都住在酒店里,没出其他的事情。」
说完,能很明显地看到柳拂嬿的肩膀放鬆了些许。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仍低着头,髮丝遮住了表情。
薄韫白的目光安静地落在她身上。
并没有告诉她,就这几天,柳韶又来过两次云庐水榭,想要当面找她。
是他去大门那边,婉言拦了下来。
空气安静下来,暗金色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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