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抬腕看了眼表,修长手指轻拨两下錶盘,神色里有种隐忍的不悦。
沈清夜觉得这人反应不对,执着红酒杯走近几步。
「怎么?有烦心事?」
薄韫白并未作声。
沈清夜还想再问,一抹艷丽的红色涌入视野。
他暗道不好,可还来不及制止,对方已经爽脆地开口了。
「韫白哥,大家早就提醒过你,你和那女人不合适。」
「她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又是小门小户,跟咱们不会有共同语言的。」
说话的女孩神情骄纵,穿得极为华丽,身量却有种稚嫩的单薄。
才说完话,正好瞥见柳拂嬿从门外进来。
女人一袭新中式礼服,图样素淡清雅,正好和薄韫白的礼服主题相互呼应。
仅这么遥遥一望,就能看出对方身段纤秾,轮廓潋滟,身材好得连同性都挪不开眼。
红裙女孩羞恼地涨红了脸,稍顿又补一句:「……而且她年纪也太大了!」
话音未落,一缕寒意彻骨的视线剜了过来。
男人嗓音漠然冰冷,宛如猝火的白铁,闪过锋利的刃光。
「我应该说过。」
「我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係,不要再这么叫我。」
被话里的寒意吓到,女孩缩了缩肩膀,眼中涌起泪光。
「可是……可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时常走动的,爷爷也说过,要我多向您学习……」
不等她把话说完,薄韫白轻蹙起眉,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
仅是个不疾不徐的动作。
女孩却吓得立刻噤了声。
「请你爷爷过来,是碍于两家世交的情分。」
「希望这点情分,不要在你这一代断了。」
男人语调漠然,带着久居高位的威慑。
女孩咬了咬唇,哭着跑远了。
沈清夜轻轻嘆了口气,朝一旁的礼宾使了个眼色。
对方会意,立刻追了出去。
「啧……你心情不好,怎么还拿人小妹妹开刀。」
沈清夜这才转过身,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新酒,递给薄韫白。
「她好像才十九吧?这个年纪,不大懂事也正常。」
「无论几岁,这么没教养,都不能说是正常吧。」
薄韫白淡声道:「请柬上没写她的名字。我要真想拿她开刀,完全可以直接把人赶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
沈清夜语调散漫,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温声道:「你老婆是天上的仙女,谁也不能说她不好。」
「……」
薄韫白没接话,抬手接过沈清夜递来的酒杯。
杯子晶莹剔透,暗红的酒液轻轻晃了两下。
「所以呢?你这吃枪药似的,又是为的哪一出啊?」
沈清夜抿了口酒,漫声道:「我看到你俩的结婚照了,人家拍挺好的,真叫一个深情走心,毫无表演痕迹。」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薄韫白面色愈沉几分,气压更低。
沈清夜敏锐地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眉尾一挑,来了兴致。
「怎么?」他饶有兴趣地问,「表面看着甜甜蜜蜜的,实际上该不会,其实人把你当替身了吧?」
薄韫白捏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但沈清夜这辈子也没怕过谁,见状不退反进,又道:「我猜中了?」
「你把她当她本人,她却把你当替身?」
雷区蹦迪是沈清夜最爱干的事,可面前的男人仍神色沉寂,眉宇淡漠地低垂着,没有半点要搭理他的意思。
不过,这反而更给了沈清夜几分自信。
他的直觉,好像是对的。
沈清夜忽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忘了是什么时候,好像就薄韫白跟他老婆才签完协议不久,他叫薄韫白出去打德扑,人却叫不出去。
那时他也閒得发慌,索性带了两瓶好酒登门拜访。
结果就看见,薄韫白坐在自家的影音室里,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开着电影当背景音。
沈清夜瞥了一眼后台待播片单,顿觉不大对劲。
他将几个眼熟的片名输入搜寻引擎,搜索结果很快出现——
《女性心目中最浪漫的十部爱情片》。
后来看到他领证时被拍到的照片,沈清夜发现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学什么立马会什么。
可是,原来即使是这样的人,照样有无计可施的时候。
沈清夜很轻地嘆了口气。
然后,继续加大了火力,增强了输出。
「无情的女人是你找的呀。」
他一副正在说公道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无所畏惧,漫声反问。
「你要是喜欢黏糊主动的那种,还能单到现在?」
「……我现在还能取消你明天的席位。」
薄韫白终于开口。
「这儿你也别住了,把位置留给需要的人吧。」
说话时,「人」字若有若无加了重音。
沈清夜听出来了,这是说他不当人的意思。
「大家好,这里是新郎薄韫白先生与新娘柳拂嬿女士的welcome party,欢迎各位来宾!」
忽然,四面八方的环绕式音响里,响起主持人明媚的声音。
主持人是电视台的熟脸名嘴,气质活泼而不失端庄,主持综艺节目出身,很会调动气氛。
她一边说着台词,一边朝薄韫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新娘站在一起。
但薄韫白并没有接收到这份暗示。
听到声音响起的一瞬,他双眸轻抬,下意识地在满座宾客之中,寻找柳拂嬿的身影。
人影多而杂乱,不少人穿着极为鲜亮华贵的礼服,繁华迷人眼。
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新娘。
柳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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