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喜禾才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停下来。
心里突然升起烦闷的感觉。
她又重新倒了水准备回房间,刚一转身就险些撞上在她背后站着的男人。
后背一凉,喜禾没好气的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呈川挡在她面前,没有开灯,连脸色也晦暗不明。
他伸出手撑在喜禾的一侧,微倾下身子,“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喜禾往后面退,觉得莫名其妙,“我知道。”
“你不知道。”
陆呈川又放缓了语气,“做噩梦了?”
喜禾用力的推开他,“我只是口渴了而已。”
她准备走,陆呈川却说,“随月的事情……”
脚像不受控制一般停了下来。
“你去陆家的前一天,是不是去找过她?”
喜禾端着被子,面对着他,“是啊,怎么了?她又找你告状了?”
陆呈川的嗓音低沉,“她被她继父找到了,情况比你上次看到的还严重。”
喜禾懵了懵,“所以?”
“你不认识她继父?”
“我为什么要认识……”
话说到一半,似乎有什么记忆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喜禾想到两年前,她似乎见过宁随月的继父,在葬礼上。
她在人群里无意一瞥,看见一个中年男人。
所以那天在医院找她问宁随月病房的那个人,和当年她无意看到的是同一个?是宁随月的继父?
眼神微变,喜禾听见陆呈川说,“想起来了?认识么?”
“认识……”
但她也不过是当年匆匆看过一眼而已,如果陆呈川现在不说,她根本就不会把医院里的那个人和当年的人想到一块。
属于男人声线的轻呵在空气中散开。
陆呈川朝她走近一步,“知道家暴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么?”
“你这是怪我?”
“你既然认识她的继父,为什么还要告诉他随月在哪?”
喜禾抬头看着他,“他当时跟我说他是宁随月的邻居过去看她,我说我没认出来你信么?”
陆呈川捏住她的下巴,“可她继父告诉我,他只是问你随月在哪,你就告诉他了。”
眼里有什么光灭掉,喜禾拿来他的手,看向别处,“如果你不说,我根本就没认出来他。”
她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宁随月的继父要这么跟陆呈川。
所以,这就是那晚他生那么大气的原因?
他以为,她是故意告诉宁随月继父的?
喜禾想笑,可是她此刻笑不出来,只是说,“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各执一词,而且在别人看来,她说的话可信度很低。
因为她不喜欢宁随月,所以可以故意去害她,这就是她的动机。
喜禾低着头,任由心里抑制不住的低落倾斜而出。
“我说什么也没用吧,毕竟能找到我的动机,却找不到他们的目的。你想听我怎么说呢,我真的不知道啊,这就是我的答案啊,你再问我十遍二十遍我还是会这么说。”
脸上凉凉的,喜禾继续说着,“我……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有时候都快分不清我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做了那些事情的人格。可我知道的只是,我没有做过。我已经不在乎两年前的事情别人是不是相信,我只想把现在和以后的生活过好啊,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有液体滴到手上,喜禾摸了把脸,才发觉自己流了一脸的眼泪。
勇气都消耗殆尽,喜禾的内心快被那些负能量填满,她什么事都不想再去想了。
转身就想走,却被陆呈川拉住了手腕。
所有低劣的伪装都被看破,喜禾下意识的就想躲。
陆呈川却开口道:“明天带你去见随月的继父。”
喜禾不想答应。
见了又怎么样,他如果一口咬定她就是居心叵测,她能怎么办?再被扎一次吗?
陆呈川掏出手帕捂住她的脸。
隔着手帕,喜禾看不见面前的男人是怎样一副表情。
或嘲讽或冷漠。
喜禾抓着手帕,动作随他之后的一句话停顿。
“我会想办法。”
喜禾回了房间,这一次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心上还像压着快大石头一样,让她喘气都有些困难。
她不该在陆呈川面前说那些的,这样大概只会让她之前刻意所做的远离变得没有意义。
从包里找出药,混着水喝下去。
重新躺进被子里,喜禾只期望早上起来自己能回到原样。
……
……
陆呈川说带她去见宁随月的继父,喜禾没想到一早起来陆呈川就已经在等着她了。
喜禾顺了顺头发,淡淡的道:“麻烦了。”
陆呈川在这里的住处有车,喜禾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一侧。
白天和晚上看这里不太一样,白天更能直观的看到这里究竟有多大,而且喜禾注意到,即便是没建多久就停工了的工程,也能看见设计的精妙之处。
喜禾想问,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车开到看守所,喜禾讶异宁随月的继父竟然在这里。
想必也是陆呈川开的口了。
喜禾有些恍惚的看着,觉得自从两年前宁随月这个重组家庭遭受重创之后,陆呈川对他们真是费心费力啊。
而她呢,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走出一段距离的陆呈川看她还站在原地,“怎么了?”
喜禾回过神,跟了上去。
就是让喜禾现在想,她也是不大记得宁随月的继父具体的长相。
她真的是没怎么在意。
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喜禾才将形象对应起来。
齐坤早上被通知今天有人要见他,没想到是陆呈川和梁喜禾。
他眼神轻佻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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