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
这个元家的旁支姑娘,南府郡的破落户女儿,竟似生生和周家犯克一般。
她亦原本好奇,这南府郡的破落户女儿生做什么模样,今日瞧见了,柔柔弱弱的一个。
却分明是绵里藏针,心计颇深啊。
一旁,周氏的丫鬟白意却忍不住咚的跪下来,她哭诉:「方才夫人因为恼恨元家无状,又恨那元二小姐狐媚,故而埋伏了下人,要将这元月砂生生打残,撕破衣衫。」
周氏还在时候,白意自然也不敢拆穿周氏的计划。可如今周氏地位不保,白意也不敢不提及。
周皇后眸光涟涟,屏退了白意,竟似好似没听到一般。
明日周氏就要被送走,且也命长不了,再添些罪状,也不算什么。
既然是如此,她便顺了阿娥的意思。至于成与不成,也管不得这许多了。
而差不多时候,元月砂不觉听闻耳边传来沙沙之声。
她略顿了顿,头轻垂间,唇角浮起了一缕浅浅的身躯。
而一旁的湘染却也是瞬间绷紧了身躯,藏于袖间的手掌,却也死死捏紧了手中软剑。
若干身影,却从隐匿之处出来,流转了几许不善气息。
湘染眸光微凛,瞬间眼底却也是流转了那几许锋锐。
正在这时候,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宛如浅浅的流云,冉冉的流转在两个人眼前。
周世澜身子轻盈,单手负于背后,那淡蓝色的衫儿精緻的白菊片片流转,竟似在锦缎之上冉冉绽放,平添几许贵气。
他一伸手,淡淡说道:「退下吧。」
周氏身边忠心的人,一多半都是周家跟随过来的,方才任由周氏使唤。而这些家生子,家人亦还在周家,甚至卖身契都是任由周家拿捏。
周世澜父亲早年便病体缠绵,故而周世澜早早就有了爵位。
周家上下,如今都是让周世澜一手把持。
这些周家的家奴,却也是不觉纷纷退开。
留下了周世澜,他凝视着元月砂,眼底流转了涟涟光彩。
那蜜色的面颊之上,长眉轻挑,脸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纵然那些周家的家奴已经走了,可留下了周世澜,却也是显得更加的危险。
一个周世澜比起许多别的人都是令人畏惧和忌惮。
周世澜忽而一笑,嗓音却也好似隐隐有些模糊了:「元二小姐,我帮过你,想不到,你如此待我妹妹。这世上的人,最不应该做的,那就是忘恩负义。」
说到了这儿,周世澜眉宇间浮起了一股子淡淡的狠戾之色。
他甚至不觉向前,踏了一小步。
湘染顿时绷紧了身躯,仿若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不自觉的站在了元月砂的跟前了,为元月砂拦住了周世澜。
而元月砂却轻轻的伸出手,一把推开了湘染,淡然无比的面对眼前男子。
「正因为周侯爷对我有那小许的恩德,所以我才对周侯爷报答一二。今日之事,宣平侯也是不必对我太过于感激。月砂生平最懂的,那就是投桃报李。」
周世澜不自觉轻眯眸子,看着眼前这道妖娆动人的身影,而那心底却也是顿时不觉浮起了涟涟的算计。
元月砂永远是姿容娇美,言语温婉,透出了几许淡然。谁也是不知晓,那张纤弱外表之下所隐藏的,是何等内容。
周世澜不怒反笑:「如此说来,阿淳身败名裂,成为京城的笑柄,竟然应当是感激于你了。」
而元月砂听了,非但不脸红,反而坦然抬头,言语森森:「正是如此,宣平侯自然是知晓,这天底下做贼偷东西总是有那一次。若要这人有贼心没贼胆,就该在贼第一次偷东西时候抓住,狠狠揍打,打得一辈子都忘不了,一辈子都不敢再伸手。周家阿淳是第一次做贼,自然要让她知晓,她算计别人,很可能被剥去画皮,身败名裂!要让她尝一尝,当众被羞辱,被轻视的感受。」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嗓音又一转柔和:「这样子,周家阿淳才知道,弄那些阴谋算计,别人也会反咬一口。宣平侯,难道你要你妹子第一次出手,就尝到甜头,以后欲罢不能?我这呀,也算是用心良苦。」
周世澜侧头,竟似冷笑,看不出喜怒。
元月砂一副温柔熨帖,好生为周世澜着想的样儿:「月砂如今,可谓句句都是些个肺腑之言。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会算计的人,又有哪个没私心不会为自己打算?且不说周家阿淳谈不上多聪明,就算她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周家接近于龙胤皇族。皇族之地,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的还在娘胎时候都在动心眼子。周家阿淳现在才学,也迟了十多年了。倒不如,安安分分,单单纯纯,有你这个大哥在,总是有几分老实人的福气。况且如今虽坏了名声,不用嫁入豫王府,其实何尝不是顺了你们兄妹二人之心。」
周世澜走到了元月砂的跟前,一伸手按住元月砂的肩膀,轻欠腰身凝视元月砂的双眸:「那怎么元二小姐,就不肯享受本分老实人的福气呢?」
元月砂纤弱柔美脸颊之上却也是生生闹出了几分委屈与自怜自伤:「月砂哪里有这个福气,又没个好家族撑腰,更没有宣平侯这样子的好哥哥。我呀,又哪里能有这个资格单单纯纯?怕是一不小心,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宣平侯,月砂也是很不容易的。」
一副怯生生,好委屈的样儿。
明明一番剑走偏锋的见解,却偏生让元月砂说得理直气壮,顺理成章。那一双眸子凝视着周世澜,更是不见有半点心虚。
周世澜冷笑:「然而若是阿淳不是就此失手,偏偏总是要挑你麻烦,寻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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