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时清理暖炉的灰。」
「咱有在认真工作喔?」
赫萝笑咪咪地摇著尾巴说。
她总是藉口说尾巴会沾到灰,把这工作推给别人,的确是很难得。不过还有下文。
「把洋葱用黏土包住,放在灰里焖会熟得刚刚好。剥下黏土后,洒上切碎的绿色香草,再淋点南方来的油、沾点盐巴就可以吃了。没啤酒配还真可惜……」
「啊!」
赫萝露出穿帮的脸。那种洋葱吃法是客人教她的吧。
还以为她良心发现,结果只是想弄点心吃而已。
赫萝似乎受不了罗伦斯的视线,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汝啊,看够了呗!」
「你不会整天都在做这种事吧?」
赫萝想抢回纸,可是身高输人。
罗伦斯将纸高举过头,继续念:
「下午清理暖炉边的烟灰。喔,清烟灰呀。」
无论壁炉做得再怎么仔细,既然是利用暖炉烧出的热空气在室内循环,烟灰就一定找得到缝隙钻出来。赫萝也很讨厌被烟灰弄脏脸或手。
「顺便去看看摆在烟囱边的瓶子怎么样了……瓶子?」
罗伦斯视线降至胸口,只见赫萝气呼呼地挺高了背,使尽力气想抢回纸。
「什么瓶子?」
「……不知道。」
赫萝死心不抢了,退后抱胸转向一边。
看著她尾巴不满地摇,罗伦斯继续读出内容。
「那个叫赛勒斯的告诉咱这么好的事,改天要告诉他森林里哪里能采到好醋栗才行。」
赛勒斯这名字,让罗伦斯明白了。
那是与罗伦斯很亲近的旅馆老板,也是纽希拉响叮当的酿酒行家。
放在烟囱边的瓶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酒。
问题就是什么酒了。酿啤酒需要用火和特殊工具,葡萄酒得先有葡萄,所以多半是果实酒类。可是这一带要等到夏天才采得到新鲜果实,少说还要等几星期。蜂蜜酒呢,由于蜂蜜是掌厨的汉娜在管,没那么容易偷。
当然,罗伦斯追究这件事不单纯是因为吝啬。如果她学会偷偷酿酒,晚酌时再怎么要她节制也没意义了。
尽管赫萝总是坚称她没问题,但酒喝多了难免伤身。
「到底是什么酒啊?」
听罗伦斯这么问,赫萝噘起了唇。
和缪里恶作剧露馅而被寇尔骂时一模一样。
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个捣蛋鬼到底像谁。
「不说也没关系。以后我就叫汉娜每天别给你那么多酒。」
「啥!」
赫萝用眼神抗议罗伦斯的残忍。
罗伦斯摇摇纸,让赫萝垂下脑袋。
「面包酒啦……」
「面包?喔,卡瓦斯酒啊。」
那是用黑麦面包泡水,加点酒精和少量蜂蜜即可制成的淡酒。
具有独特的酸苦,是相当好恶分明的口味。
「真会动脑筋……用黑麦面包的话,汉娜也不会啰唆了。」
不同种类的麦谷,做出来的面包完全不同。最低等是燕麦,成品几乎算不上面包,有时甚至只会喂马。最高级当然是小麦,能做出软绵绵香喷喷的面包。
黑麦做的黑面包位在这中间,但纯黑麦面包又苦又硬,通常是掺一点在小麦面粉里。总是富人光顾的温泉旅馆会出现黑麦面包,是因为平日奢侈的富人偶尔想节制几餐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真是的……人称贤狼的人还要躲起来偷偷酿酒喝。」
赫萝被说中痛处般缩缩脖子,但随即尝试反扑。
「大笨驴!咱是用咱的方式想办法替汝省钱耶!」
「拿汉娜没在盯的洋葱塞进暖炉烤来吃也是?而且这个南方来的油是橄榄油吧,东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是很贵的喔?」
配香草吃也很教人呕气。那一定很好吃。
结果赫萝不仅没反省的样子,还瘪起嘴发脾气。
或许因为她是寄宿于麦子中掌管丰收的狼之化身,对食物实在有够执著。
「唉……还以为缪里那家伙不在以后,旅馆可以多少清静一点呢……」
他们的独生女缪里就像只牙齿痒得不得了的小狗狗,一有机会就绝不放过,把力气都花在捣蛋上。
在女儿面前,就连赫萝也似乎觉得必须维持母亲威严,举手投足沉著稳重,不负贤狼之名。
可是这个独生女,如今却跟著在旅馆工作的青年寇尔下山远游去了。
此后赫萝的面具一天天剥落,又变回当初在载货马车上陪罗伦斯旅行的赫萝。
有美食就吵著要,有时间就保养尾巴,夜里一滴酒也不愿少喝。天亮不想起床就赖在床上,晚上想睡就直接在暖炉前阖眼,伸手要罗伦斯抱回卧房。
当然罗伦斯并不是百依百顺,且寇尔和缪里离开后人手实在不足,赫萝也会适时帮忙。
大争小吵都没有,过著平凡的每一天。
平凡的每一天让赫萝觉得很幸福,但也害怕未来会遗忘这段时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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