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瓦德在借宿的旅馆里给了我们一间上房。
是参谋腾出了他的房间。对于团长不寻常的严命,他眨了眨眼,身体先于思考动了起来。
虽然罗伦斯要帮忙运送货物,但因为鲁瓦德说那关系到个人的生死而没有答应。
鲁瓦德看起来是个优秀的团长。
那与他所冠的缪里之名非常相符。
罗伦斯只能那样安慰赫萝。
“让咱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赫萝一边抽泣,一边简短地说。按至今为止的旅行经验,她一说这种话不是要引起一场大骚动,就是会成为让罗伦斯惊慌失措的决定性因素。
但现在,罗伦斯不会再慌张了。
她刚刚紧紧抓着自己哭了。她在最艰辛的一刻信赖着自己,可那个时候一过,自己就不该再过多地待在她身边了。赫萝可以一个人进行思考,而且也必须要整理思绪。
罗伦斯用指腹擦去赫萝眼角的泪水,他没有说安慰她的话,而是指了指水壶。
“不要喝酒啊。”
离别之夜喝酒是不会有快乐的结果的。
赫萝哭红的脸露出笨拙的笑容。
“笨蛋。”
“离开旅馆前我会来告诉你。”
雷诺斯的回忆让罗伦斯稍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轻轻抱了下赫萝后站了起来。赫萝直到罗伦斯走出房间都一直坐在房间的一角凝视着他。
关上房门后的罗伦斯再次叹气,但不是因为他担心赫萝。
缪里留下的可悲又言不由衷的口信在这里成为了现实,但现在生者的故事正在继续上演着。
“有空吧。”
鲁瓦德靠在离房间几步之遥的楼梯口处边说边从墙边站直身子。
看到罗伦斯点头,他说了句“到我的房间”后就下楼去了。
“请。”
习惯了杀人与被杀和买卖俘虏的佣兵团长为罗伦斯打开了房门。这本来应该是站在房门旁边打杂的小厮该做的工作。
所以,被夺了工作的小厮大吃一惊,似乎还在为团长会那么做而再度吃惊中。
“不用紧张。”
鲁瓦德对小厮耳语了几句后进了房间。
然后,他来到罗伦斯身边,摊开手掌给他看。
“我也还在颤抖啊。”
站在战场最面前的人应该是要绝对避免让别人看到自己掌中的颤抖的。而鲁瓦德却特意展示给罗伦斯看,这说明他对罗伦斯表示了自己最大程度的敬意。
正确地说,他是对赫萝,以及赫萝带来的罗伦斯表示了敬意。
“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鲁瓦德请罗伦斯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后问。
“罗伦斯。克拉福•罗伦斯。”
“克拉福,罗伦斯。好名字。是普朗人吧。”
圆滑的讲话方式使他远比外表要老成得多,似乎稍一放松就会被他完全看透。
“不,我是罗恩人。”
鲁瓦德点了点头。不愧是辗转四方、久经沙场的雇佣兵,对于地名的了解比商人还要详细。
“说到罗恩商人的话……那你在这个镇上不就是违反命令了吗?”
罗恩商业公会广为人知。而且这个公会也很清楚莱斯科是个怎样的城镇。这表示罗恩商业公会是个被人熟知的优势集团。但这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嗯,所以我在这里不是任何地方的什么人。”
不论发生了什么公会都不会伸出援手。
罗伦斯说完,发现鲁瓦德像是放心了似地松了口气。
正在罗伦斯对此疑惑不解时传来了敲门声,刚才的小厮进来了。
在他手中的托盘上放着装满葡萄酒的瓶子和粗俗的土制酒杯。
“来一杯吧。要是害怕有毒的话,就让我先用咱们两个的杯子喝上一杯。”
“不用,没关系。”
这是个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话,不过罗伦斯却还是笑了。因为在他靠近鲁瓦德接过杯子时发现了鲁瓦德的紧张。
鲁瓦德也笑了,像是要隐藏自己的难为情。
“为命运多舛的邂逅。”
鲁瓦德说着举杯啜饮。
罗伦斯也效仿他的样子啜饮,真是绝好的上等葡萄酒。无言地看着杯中物,邀请人鲁瓦德似乎很是满足。
“不过,要是我的父亲或是祖父也能在场的话该多好。”
鲁瓦德像是在脑中搜索词汇般盯着桌子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说的竟是这样的话。
“我到现在还有点儿不能相信。或者说,如果你们是欺骗我的骗子我反倒觉得更现实。”
他虽然笑着,但是也带着明显的困惑。
罗伦斯也在考虑较为温和地进行谈话。
“我已经对你的这种想法早有准备了。”
听到他诚实的回答,鲁瓦德表示了认同。
然后他又用力点点头,假装咳嗽了几声。
“一旦忙于战争,有时可能就会踏入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的夹缝。”
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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