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握手达成共识,皮亚斯基的行动很迅速。
根据情况将来自各地的小集团整合,使他们成为有如一个城镇或村庄中的同伴就是他的工作。
对于怎样在集团内部操纵组织活动一事,他应该比罗伦斯更老练。
他不会因为狼之骨一事似乎有可信性,就做出兴高采烈地跑去向高层宣扬的蠢事。
皮亚斯基最先提出的,是增加伙伴一事。
“口风紧、好奇心旺盛。为人机警又是自由身,这种人总是非常抢手,不单是只有商会领导者才会寻求的人才。也许是神的安排吧,这种人在此处要多少有多少呢。”
如果事先不调查就对实际决定同盟行动的干部们提出“狼之骨”一事,只会被当成脑袋不正常而结束。
因此,必须先和自己信任的同伴完成事前调查。
“那么可以拜托你吗?”
“嗯。我会在一两天内查清所有账簿。如果事前知道有所隐瞒的话,就算要找出那种捏造的事情也并不困难。”
那狡黠的笑容反而让人能够信任。
“这我就放心了。”
“我想在这暴风雪停止前完成事前准备。因为想要和对方交谈,只能在他们有空的时候。此外必要的,是能够说服对方、不容置疑的……某物”
要抛开罗伦斯而去强行主张狼之骨一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如果账簿上留有一目了然程度的露骨痕迹的话,当初早就应该被发现了。
“那一点请你尽管放心。就交给我吧。”
皮亚斯基点点头,接着说道。
“话说回来……”
“什么?”
“我们还没谈分账的事呢。”
商人的目的总是利益。
他们不谈分账的时候,大都是以其他事情为目的而活动。
皮亚斯基的眼睛谨慎地盯着罗伦斯。
罗伦斯先移开视线,然后回答道。
“因为我觉得如果顺利的话,赚的钱不会少到需要商量的地步。”
“……”
“很抱歉怀疑你。”皮亚斯基似乎很赞许地点点头。
“我有时也会想,如果从事买卖物品的单纯生意就好了。”
他之所以不敢大意、随时随刻怀疑对方,完全是因为所涉及的行业有着麻烦的构造。
而罗伦斯则这样回答了皮亚斯基带着自嘲口气的话。
“我有时也会想,如果能只为自己做生意就好了。”
“那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罗伦斯待他打开门,一边竖起衣领一边顺便确认赫萝不在。
“至少不会厌倦。”
皮亚斯基笑着歪歪头,佩服地叹了口气。
“嗯,那才是灾难的根源。”
如果有酒的话,现在会是两人相互拍肩的瞬间。
可是,商人们会稍微更加慎重一些。
他们只是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们以墨水和羊皮纸武装自己。罗伦斯先生呢?”
“证言和……同样是羊皮纸。”
告诉对方“有实物证据”是危险的赌注。这里是与同伴相隔绝的场所,被强抢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如果自己站在皮亚斯基的立场上,光是证言还不足为信。
罗伦斯将利害放上天平衡量后,如此说道。他似乎做对了。
因为皮亚斯基的表情安心地舒缓下来。
“无论如何,我的赌注全都押在罗伦斯先生身上了。”
“我很理解那份重量。”
“那么,我马上召集人手。罗伦斯先生呢?”
“我也早和同伴约好了。不管怎么说,比起手指被墨水沾黑的空谈派,还是将手隐藏在袍子下、懂得适时出手的人所说的话更值得相信。”
皮亚斯基点点头,一边开门一边说。
“我现在只祈求暴风雪能继续下去。因为从目前来看,时间似乎被限制得相当紧。”
如果不在征税的联络信件传至同盟或修道院之前交涉的话,事情的发展就会变得相当困难。
出门一看,雪势已经算不上暴风雪的程度了。
尽管天色看起来不像会就此转晴,但对于怀揣国王信件的使者们来说,这是他们可能会果敢前进的天气。
“下次请直接来资料室。还是说……我直接拜访罗伦斯先生的宿舍比较好呢?”
“嗯,随便你。那么,拜托你了。”
两人最后握手,然后转变为陌路人的表情。
罗伦斯再次回到雪中,沿着足迹很快消失无踪的雪道,朝牧羊人的宿舍走去。
就算自己想为某人做些什么,也一定会像这雪道般在时间的长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即使是赫萝那样的巨大身躯,其足迹也会在时间长河中变得时断时续。
就连聚集许多伙伴、会让人产生永不消逝错觉的故乡这样的存在,都并不是永恒的。
不过,足迹消失的话,再迈出脚步就好了。
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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