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尖锐的噪音让江秋凉捂住耳朵, 待到噪音逐渐变轻, 他放下覆在耳朵上的手,捕捉到了古堡中另一种新出的声音。
不于之前的聒噪, 此刻外来的声音温和很多。
温和到诡异的程度。
最开始的几秒起来很像旧电视机刚开始发出的刺啦声, 含着沙子一样模糊, 到了后面逐渐清晰起来,电视机貌似终于调到了正确的频道, 人在叽里呱啦说什么话。
不是熟悉的语言。
相比于任何一种世界上的语言, 此刻的喃喃更接近于古的窃窃私语, 夹杂不怀意的诅咒。
再到后来, 叽里呱啦的话语声停了,悉悉索索响起了磨牙的杂音。
江秋凉不确定这是不是磨牙, 其说是磨牙,不如说是什么猛兽进食利齿嗑在猎骨头上的声响,不过他很确定,这个动静慢慢在靠近他,确切来说,是靠近他所处的这间客房的窗口。
窗帘是拉着的,一个巨大的黑影靠近了。
庞大躯的影子投在窗帘上,不是静止的,而是在不断地扭动。
像什么在怪的体里膨胀收缩,忽大忽小,躁动不安地呼之欲出。
窗口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敲击声,意外礼貌,像是在试探。
江秋凉没回应。
窗户上又传来了敲击声,一声又一声,越来越急促,音量也越来越大。
「人吗……」
窗外的怪终于忍不住开口,在它开口的一瞬间,江秋凉明了它扭曲的原因。
很多道人声重迭在一起,却出奇的统一,仿佛拥一种思想。
壁虎一样罢在古堡外墙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个人粘合在一起组的怪。
「人吗……在找人吶,开个窗吧……」
很多双手拍在窗户上,震得外墙框框作响。
「开个窗……啊……」
黑影原本攀附在外墙上,拍窗的一多,粘性不足,从窗边一闪而过,啪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江秋凉光脚走在地板上,夏夜的地板微凉,踩起来很舒服。
拉开帘子,外面不知何落了雨,却不到一点雨声,让人想起式默片开场闪动的条。
推开窗,户外潮湿的空争恐后涌了进来,江秋凉向下看去。
泥土湿漉漉的,低洼处蓄着积水,碎雨飘过,小小的涟漪。
没砸出的坑,没怪的踪影。
一滴水砸在江秋凉颈后,湿漉漉的,一路滑到脊背上。
江秋凉抬起眼。
在不足十厘米的高处,怪趴在外墙上,饶兴趣地瞅着他。
一张又一张的人脸,一隻又一隻的眼睛,一双又一双的手,混合交迭在一起,腰部以下是巨型的肉状肿瘤,鼓鼓囊囊蠕动着,分外不协调,像是粗糙的新手裁缝完的第一件劣质作品。
「啊……不是我找的人呢。」无数张嘴一张一合,嘴里的不是舌头,而是蛇信子,「真遗憾。」
「找谁?」
「当然是古堡的主人啦……」怪阴阳怪笑了一声,「尊贵的客人啊,欢迎来到霍布斯古堡做客,你很快就加入我们,为我们的一部分,到候我们彼此不分,相处的间还长着呢……」
江秋凉视线落在怪的肚子上。
去他妈的彼此不分。
怪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怀疑的态度,继续道:「明晚是个日子,运降临……只惜运从不降临在弱者和笨蛋上,谁是被幸运女神选中的人……」
雨势渐大,一阵雾瀰漫开,江秋凉意识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他将视线投向花园,阻碍了视线的色化不开,漂浮在空中,对他咧开了嘴。
坑坑洼洼的泥地在雨夜格外丑陋,积水中的亮光稍纵即逝。
所的玫瑰都不见了踪影。
·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个晚上过得比天还累,江秋凉揉了揉自己的头髮,从床上撑起子。
他知道,不是梦境,不管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这个变态游戏的设计师是凌眠,似乎和他一段晚八点檔喜闻乐见复杂的感情。
霍布斯古堡的玫瑰真的不是正常的花,毕竟但凡和正常沾一点边的花都不在半夜像个泡发的胖大海一样满建筑乱爬,还絮絮叨叨念着找人。
胖大海的意思……今晚霍布斯下手?
江秋凉走到窗边,昨晚的雨已经停了,清晨的玫瑰花格外美丽,娇嫩的花瓣上垂着雨水,衬得更加鲜红。
经过了一夜的狂欢,清晨的霍布斯古堡安静得判若两地,空中残留着酒肉奢靡的香,又混杂着雨后的玫瑰花香,很是不伦不类。
江秋凉对霍布斯今晚怎么对付他不感兴趣,该来的总来,想躲也躲不掉,他顺着台阶走下来,刚刚打完一个哈欠,就看到了站在一楼客厅的霍布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霍布斯也在注意到了从楼下走来的江秋凉,他停下动作,扬了扬手里寒光闪闪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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