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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锦辞的房间温度舒适,床铺也很柔软,充满许多客观来讲能够有令人感到安心的因素。

受此影响,宁知蝉睡了很沉的一觉,没有做奇奇怪怪的梦,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还是暗的。

深蓝灰的色调穿过很薄的纱帘透进屋子里,宁知蝉不太清醒地睁眼看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并不在自己房间中,而彻夜缠绕身体的热度和力量此刻都已经消失。

他谨慎地翻了个身,又坐起来四处看了看,房间内十分安静,仿佛再无除宁知蝉以外第二人的呼吸声。

宁知蝉用手在身旁位置的床单表面摸了摸,是冰凉的。

瞿锦辞似乎已经离开很久了。

宁知蝉眨了眨眼,一种不知缘何而来的失落在胸腔内缓慢地涨起来。

在完全吞没心臟之前,室外车子的远光灯突然透过玻璃,在墙壁上一晃而过,随即是大门被打开,以及皮鞋踩踏楼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宁知蝉也没想清楚,其实睡眠并不能帮助他有效地逃避什么,但飞快地重新躺了回去,闭着眼睛装睡。

没过多久,他听到卧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走进来,在床头附近站了片刻,床边轻微地凹陷下去,呼吸声从高处变得很近。

「了了,你装睡。」瞿锦辞的声音很轻。

他碰了碰宁知蝉轻微颤动的睫毛,指尖碰到宁知蝉的眼皮和脸颊,触感有些冰冷,宁知蝉没办法继续装下去,便把眼睛睁开了。

「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瞿锦辞说,「以前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能睡。」

「……我睡了一整天吗?」宁知蝉有点茫然地问。

瞿锦辞「嗯」了一声,又问:「还要睡吗?」

宁知蝉确实没有困意了,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不睡了。」

「管家说你今天都没出房门,一点东西也没吃。」瞿锦辞碰了碰宁知蝉的脸,伸手扯着他有些滑落的浴袍的边缘,把他清瘦的身体遮起来一点,「我等下让人把东西送上来,你在这里吃一点。」

屋内的光线很暗,瞿锦辞打开了床头的灯。

他坐在床边,不知为什么,突然靠近了一点,不带情慾、安抚似的吻了一下宁知蝉的脸。

光晕落在他的侧脸上,瞿锦辞瞳色漆黑,此刻看向宁知蝉时,依旧深情得漫不经心而浓郁,也多出一些往常并不多见的温柔。

宁知蝉垂着眼,有点无所适从地不再与瞿锦辞对视。

女佣很快把餐点端了上来,瞿锦辞看着宁知蝉吃了一点,很快把东西都放下了。

「不吃了吗?」瞿锦辞问。

宁知蝉顺从地说「嗯」,瞿锦辞又问他:「今晚就不睡了?」

「好像睡不太着了。」宁知蝉回答。

瞿锦辞沉默了少时,看着宁知蝉的眼神很深,让他感到有些怪异,以及一种没来由的局促和慌张。

「是……要做吗?」宁知蝉不太确定地问。

其实他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只是根据以往的经历,想到昨晚瞿锦辞没能顺心遂意,觉得瞿锦辞今天或许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做。」瞿锦辞顿了顿,但神色依旧很严肃,突然说,「了了,有件事情。」

「昨天凌晨,我们从订婚礼回主宅的那段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瞿锦辞告诉宁知蝉,「你妈妈就在其中一辆车上。」

第44章 「帮帮我……可以吗?」

宁知蝉眨了眨眼,好像没能理解瞿锦辞的话一样,微微仰着脸,有点迷茫地看他。

「好在司机处理得当,情况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瞿锦辞告诉宁知蝉,「今天上午,你妈妈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只是处于昏迷状态,还没有醒来过。」

「不过医生说,她肚子里的小孩保住了。」瞿锦辞又说。

「……车上只有她和司机吗?」宁知蝉突然如梦初醒似的问,「宋易勋呢?」

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压抑的恨意和不冷静,「他不是和我妈妈同行的吗?为什么只有我妈妈出事,宋易勋为什么没有事?」

「他当然不会有事。」瞿锦辞停顿了片刻,直白、但语气很轻,不算太刺耳地告诉宁知蝉:「因为这场车祸,是宋易勋亲自策划安排的。」

今日凌晨,瞿锦辞接到了通知宁绍琴车祸消息的电话。

他通过庄叔,动用了一些安插在宋易勋身边的亲信关係,也可能因为宋易勋根本没想过掩饰什么,他们很快便查到,这场离奇车祸的幕后主使根本就是宋易勋本人。

瞿锦辞早该猜到他不怀好意。其实就连宁绍琴前些日子胎气不稳,也是宋易勋暗中搞的鬼。

原本瞿锦辞以为,因为瞿宜珍的遗嘱,宋易勋会拿掉宁绍琴腹中的孩子,没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为了将遗产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竟然动了杀人的心思。只不过因为宁绍琴命好,又或是因为宋易勋的报应来得快,宁绍琴不仅保住了性命,就连孩子也无甚大碍。

「为什么?」宁知蝉的目光有些空洞,很茫然无措似的,看向瞿锦辞,「她不过是想要婚姻和爱情,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孩子,为什么要对我们……」

「了了。」瞿锦辞叫他的名字,思忖了少时,最终还是没有将瞿宜珍遗嘱的具体内容告诉宁知蝉,只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诉求和立场。没有能力的人献祭,有能力的人掠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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