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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瀚微笑着婉拒,又交代了一点后续的事情,宋易勋唤来管家送人,齐瀚便离开了。

透过窗口的风卷着浓重的湿气,室外又传来隐约的降水声。

宋易勋走到瞿锦辞旁边,将窗子关了起来,低沉的轻笑声因噪音被屏障隔绝,突然传进瞿锦辞的耳朵里。

瞿锦辞腰背挺阔,微垂着眼,沉默地俯视宋易勋。

宋易勋的神色隐没在暗影中,看不分明,只是语气如常地对瞿锦辞说:「锦辞你看,其实你妈妈也在恨我,但又不是完全恨我。」

「不过我早说过,瞿家的家业迟早都是你的,你根本不必急于一时。」宋易勋虚伪而温和地看着瞿锦辞,「我作为父亲,并不想每天与儿子针锋相对,你妈妈留下这样的遗嘱,大概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状况发生。」

书房内焚香的气味重新变得浓重,空气冷而稀薄。

瞿锦辞有点烦躁,于是又把窗子打开了,点了一支烟,半倚在窗口吸。

烟气从窗口飘出去,瞿锦辞挪开视线,余光看到那张堆放迷信灵异物件的檀木桌上方,墙壁上挂着一幅被精心装裱过、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物像。

画上的女人戴一支红色珊瑚的钗,面目因笔触或年代而有些许模糊失真,但依稀可见年轻美艷。

「不如我们听从你妈妈的意愿,就此和解,你说呢?」宋易勋问道。

瞿锦辞没有立即回答,不过并非开始思考宋易勋的提议,也不是在想母亲的遗嘱内容。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的脑海里电影跳帧似的,突然想到现在迴廊对面的房间里,方才抓住他的手指、不想让他离开的宁知蝉。

「以前我只是不想再让我妈受刺激,所以才没做什么,可她现在不在了……」瞿锦辞看着宋易勋,「你想和解,是吗?」

「爸,你怕了吧。」瞿锦辞轻蔑地说。

「至少现在,你妈妈留下的东西还是在我手里。」宋易勋说,「我们该尊重她的意愿。」

「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妈,或许也应该跟她感同身受,体验一下被人算计、背叛,晚景凄凉可悲的滋味。」瞿锦辞满不在乎地灭了烟,「你说,所有东西迟早都是我的,但我喜欢刺激,想要抢来的东西。」

「遗产如此,人也是如此。」

南港的春秋两季短暂,下过最后一场雨,年末初雪便至。

桌上摆着一份文件,是瞿宜珍遗嘱的纸质版本,瞿锦辞已经翻看过两遍,感到眼睛有些疲劳,于是偏过头,看窗外扑簌簌掉下来的雪花。

「你妈妈交代的条件很明确。」齐瀚坐在对面,面前的茶杯缓缓飘出热气,他喝了一口,又说,「虽然没有什么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不过锦辞啊,如果想儘快从宋先生手里夺回产业,其实主动权还是在你的手上。」

瞿锦辞没说话,他站起来,走到阳台边,把窗子打开了一点。

屋内原本温度舒适,打开窗之后,冷气流开始持续涌入。

室外院子覆盖了一层很薄的落雪,属于枯败植物黯淡的颜色从底层透出来,画面像一张拍摄技术拙劣的、严重失焦的照片。

遍布灰白的视野里,宁知蝉毫无征兆地出现,从小路上踩过一串脚印。

瞿锦辞点燃一支烟,在窗口站着。

齐瀚搓了搓手,握住温热的杯壁,又喝了一口茶,劝慰道:「放宽心,没什么值得发愁的。」

瞿锦辞吸了一口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庄叔突然叩门走了进来,先向齐瀚打了招呼,又叫瞿锦辞。

「少爷,林恩小姐方才致电。」庄叔说,「她让我转告您,今天晚上是左家大少爷的订婚宴,希望您记得提前准备,稍晚时候,林恩小姐会来这里同您一起过去。」

瞿锦辞没有太大的反应,烟在指间燃着,淡淡说「知道了」,庄叔便退下了。

「你看,主动权这不就来了。」齐瀚半打趣半认真地说。

宁知蝉独自穿过大半个庭院,最终停在围栏边缘没有栽种植物的角落里。

他小心翼翼地缓慢蹲下去,从栏杆空隙溜进院子里的野猫绕到他脚边,宁知蝉伸手,野猫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认可了他的身份之后,宁知蝉便很轻地抚摸野猫后颈的皮毛。

「结婚生子……」瞿锦辞意味不明地冷笑一下,反问道,「就这么简单?」

「对你而言,想稳妥地满足获得遗产的条件,这就是最简单的办法。」齐瀚打量着瞿锦辞的背影,又说,「你的条件数一数二,又是alpha,想要快速找到一个结婚生子的对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知道瞿锦辞有没有听到,他没在吸烟,也没说话,只是视线低垂着,看庭院的角落。

宁知蝉今天穿了一件纯白的外套。

衣服里塞满了保暖的羽绒,微微鼓胀着,看起来柔软而温暖,因此在南港初冬坚硬的冰天雪地里,宁知蝉变得与瞿锦辞视野中的其它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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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怎么换裙子了?」

齐瀚的车停在门口,庄叔送他离开,瞿锦辞也一起从房里出来。

临走时,齐瀚还是有点执着地再次劝说了瞿锦辞:「如果有合适的对象,还是儘快考虑为好,你也知道宋易勋是什么样的人,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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