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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游船

过林漾,”韩聿说,“比你讲得要更具体些。”

严杨往后靠到靠背上,抓过韩聿的手一下下捏着,问他,“你能理解吗?”

韩聿果断地摇摇头:“那时候不能。”

严杨挑了挑眉,调侃他,“现在就能了?”

没想到韩聿点了点头,“能了。”

严杨看向他,韩聿说:“他们其实是承受伤害最多,但却最无能为力的两个人。”

“先是成为‘失去了儿子的父母’,又紧接着被迫成为‘有人因我儿子而死’的情绪承受者”,韩聿说,“没有人能面不改色地承担这么重的情绪。”

这是两个成年人,是一对父母,他们无法与疾病抗争,眼睁睁看着大儿子病逝而毫无办法。

林漾有选择生死的权利和追随爱人的勇气,谁也不需负责,但谁也无法洒脱,毕竟他在是严唯的爱人之前,先是林漾。

严杨说,“那时候我特别不理解,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不是所有同性恋都这样的。”

韩聿点点头,也学着严杨刚刚的样子逗他,“那现在能理解了?”

严杨笑了笑,叹了口气,“嗯,能理解了。”

他们停船的地方很安静,两人声音就格外清晰,韩聿说,“毕竟没有人能指责爱情。”

这是一个因死亡而导致的固执偏见,荒唐且不合逻辑,但却是一对父母崩溃而无可奈何的保护机制。

他们无法指责爱情,更无法将责任归于已经离世的一对恋人,于是在心有余悸的不安中变得极端,惴惴担忧着往事重演,同性恋因其弱势与非主流地位,被迫充当了情绪的释放点。

这个词不再代表多元恋爱观,反而与死亡被动关联,那是陈年的一道伤疤,是一对无法对别人的死亡视而不见的父母经年的愧疚和心痛。

彼时的严杨与韩聿,是他们情绪熔断的爆发点,是压垮他们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严杨又不由自主想到那些年陈静茹和严海川对严唯去世讳莫如深的态度,想到陈静茹无力的“什么都没发生前,你们当然不算错”,以及那句歇斯底里的“那是一条人命”。晓。櫻

他们以为反对既往悲剧的构成要素就能遏制住不幸的根源,自欺欺人,自我麻痹,但实则自知而无能为力,毕竟不幸发生时,谁也无法坦然。

当时的严杨刚刚成年,自然不能接受这么饱胀的情绪,韩聿被一堆烂事纠缠,更无力去探究背后的深意,两人忿忿不平多年,终于在今天心平气和地理解了那对父母。

远处有船经过,水波一圈圈荡到他们船下,船身晃了晃,严杨借力歪斜着倚到韩聿肩膀上,“所以说,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用对错衡量。”

韩聿伸手揽住他的腰,严肃道:“有的。”

严杨:“嗯?”

他们这次买了一只鳊鱼形状的风筝,尾巴被吹得飘荡到两人眼前,韩聿将风筝放到船后座,跟他说,“我爱你永远是对的。”

严杨先是趴在韩聿肩膀上笑着闹他,后来又认真主动地坦白道,“其实我后来也回过春风里。”

韩聿点点头,“我知道。”

严杨:“嗯?”

韩聿很不讲武德地告小状,“李岱哥跟我说的。”

严杨跟他一起笑笑,又安静下来,湖面映着月光和灯光,船身倒影被拱桥的影子挡住。

严杨轻声问,“韩韩哥,回家吗?”

韩聿问:“不想坐船了吗?”

“嗯,”严杨说,“想跟你去阁楼接吻,做爱,一觉睡到天亮,看明天早上的太阳。”

“接吻之前也可以看看月亮。”韩聿说。

“嗯?”严杨抬起头,看着高悬的月亮,“你现在就可以看。”

于是韩聿偏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严杨。

严杨注意到,笑着推开他,“让你看月亮,你看我干什么?”

韩聿倾过身,在严杨的眼尾轻轻吻着,含糊道,“在看呢。”

往事泥泞,长夜辛苦,未来遥不可及,韩聿锈迹斑斑的人生,因为严杨义无反顾的喜欢变得不那么暗淡。

严杨是停驻的白鸽,是靠岸的游船,是韩聿熬过黄昏日落后,等来的月亮。

他们拥吻,讲情话,消磨时光,庸俗而肤浅。

他们不在“正轨”,自顾炽热地爱着,任人评对错,却永远欢愉,因为无人能指责爱情。

往后生老病死,他们是彼此的每个瞬间——

十二三:

番外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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