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有怀疑。
算来算去,真正看不懂的只有邢奕华一个,所以接下来的话注定是邢奕华没眼力见儿地问出来。
邢玉华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打趣道,“少爷,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和聿哥关系最好了,怎么今儿话这么少?”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满桌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邢奕华眨眨眼,下意识看了眼樊清。
樊清倒是端得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人严杨这叫内敛,都跟你似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傻逼。”
邢奕华还没说什么,高晨赶紧接过话来,“就是,都跟你似的。”
他说着说着又说起邢奕华轰动一时的广播事件,还举着杯子遥想了一下当年,“是这么说吗?‘樊清,我永远爱你’。”
樊清笑得直不起腰,拍了拍大腿,“对!”
季豪开始只看着他们闹,这会儿也插了句嘴,“杨杨变成熟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两个当事人终于从神色尴尬恢复到了面无表情,严杨说,“对,我成熟了。”
邢奕华莫名其妙成了众矢之的,笑着骂了他们几句,“就知道翻以前的事,能不能往前看啊。”
“行,”高晨举起杯子,“那就往前看。”
众人推杯换盏间,就将那年那人那事混着含笑的打闹吞进了肚子,图一个热热闹闹的朝前看。
那杯酒严杨喝光了,韩聿连杯口都没沾。
他们分开十年,他一颗心没有一天不揣着严杨,还怎么往前看。
邢奕华和樊清还要去别的桌敬酒,喝完这杯没有歇着,满上之后又举起来。
邢奕华笑着说,“第三杯敬……哎随便敬吧。”
桌上人嗡嗡乱了半天也没说到一起,有说“身体健康”的,有说“一帆风顺”的,严杨听见韩聿低声说,“敬对的人。”
严杨一口白酒顺着食管烧下去,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十年旧爱,满分真心,千疮百孔,如今望眼一抬,却唯有装聋作哑。
他在心里唱了个反调,遮去满眼热雨,“敬他妈对的人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