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果不其然,严海川说,“情况有点复杂,一会儿爸得直接去机场,中午你……”
严杨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打断他,“我知道了。”
他脸色冷,但说话还是温和,没给严海川听出什么不妥,严海川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温声细语地问,“生爸爸气了?”
严杨坐回到椅子里,又把收拾到一半的卷子摊开放在桌子上,“不生气。”
严海川不知道信没信,他应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说话语速有些快,“中午去吃点好的,爸买单。”
严杨垂着眼皮看着摊在桌上的卷子,应了一声,“你忙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张阿姨接过手机,有些担心,“没事儿吧?”
严杨抬头看了张阿姨一眼,不知怎么,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低声说,“您说我爸这是干什么呢?”
张阿姨照顾他十几年,见他这样也心疼,但又不好说什么。
“你爸爸也不愿意的,”她措辞一番,“他一早上就来了,进门的时候还在下雨呢,在下边等了你半个多小时。”
严杨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低头不再说话了。
张阿姨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下楼了。
严杨又自己坐了一会儿,回了卧室。
手机上有两个严海川的未接电话,点开微信,有一笔他的转账和一句语音。
“儿子,下回爸爸绝对陪你吃饭,还给不给爸爸机会啦?”
严杨想,这种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听到他说“下回”,火还是一下就冒了上来。
老妈虽然也忙,但最起码说话算话,不会无缘无故放他鸽子。
他退出聊天框,换了件衣服气冲冲下楼了。
不就是火锅么,一个人就不能吃了?
张阿姨见他推着车往外走,在后面一声高过一声喊他,“严杨!回来!这就要下雨了你往哪去!”
严杨摆了摆手,“中午您别做我饭了!”
按着高晨发的地址骑了一会儿,穿了几个小道,火锅店连个影子都没有,黑云倒是都飘上来了。
雨来得快,严杨骑着车没地儿躲,没有五分钟就被浇透了。
被放了鸽子,火锅没吃成,还被雨淋了,严杨觉得自己诸事不顺,但又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就是不想回家。
雨冲得严杨有些睁不开眼,拐过一个弯,似乎听见有人喊他。
他没理会那道声音,继续骑着,又听到有人在喊:“严杨!”
这次声音大了一些,严杨停下车往后看了一眼,一个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人正打着伞快步往他这边走。
是韩聿。
严杨愣了一下,韩聿走到他身边,给他打上伞,“你在这干什么呢?”
严杨早就没按着导航走了,韩聿这么一问,他才往左右看了看,环境确实不太熟悉,但是好像和那天吃烧烤的地方有点像。
韩聿说过,他在附近住。
严杨抬手抹了一把脸,有点尴尬,“我过来吃饭,没找对地方。”
韩聿抿着嘴,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但语气如常,“下雨了你都不带伞吗?”
严杨假咳一声,“我出来的时候没下雨。”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前额碎发被随意地撩到后面,额头湿漉漉的,眼睫和鼻尖上都挂着水汽,看起来狼狈又漂亮。
韩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很克制地移开视线,“下雨了为什么不回家?”
提到回家,严杨撇了撇嘴,“就算回家也淋湿了,有什么用。”
他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冲,想要找补两句,但韩聿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说,“你淋湿了,再不回去要感冒了。”
一般这种情况,住在附近的,有伞的同学都会邀请离得远的,没有伞的同学回家避雨,但是韩聿没这么说。
严杨也不想麻烦别人,韩聿仍旧打上次那把伞,这次因为严杨还扶着一个自行车把,所以伞下的空间更为逼仄。
韩聿大半个伞都打在严杨头上,自己肩膀湿了大半。
雨下得很大,雨水敲击在伞面上,震得人耳膜疼。
原本严杨是不在乎淋雨的,但是现在韩聿给他撑了伞,他看着外面的雨幕,竟然没有再冲出去的勇气了。
他抬手推了一下韩聿的手腕,“你身上都湿了。”
韩聿没有被他推动,仍旧将大半伞都朝他倾斜,但没有立刻说什么,看神色似乎在纠结。
严杨想,韩聿可能觉得把我带回去很不方便。
如果在平常,严杨绝对不会做讨人厌的事情,会在韩聿开口邀请严杨到他家避雨之前自己就主动走开。
但今天矫情精附体,他突然就想有个人来管一管他。
韩聿仍旧没说话,严杨说,“其实是约了我爸在这边吃饭,但是他临时有事,我就自己来了。”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扶着车站在路边的姿势,严杨继续说,“他工作很忙,总是说好了又不算话。”
他说着说着竟然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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