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许赐举着手机,脸色越来越白。
最后,许赐甚至忘了挂断电话,他仓促地将手机塞还给邓菁英,拔腿跑出去。
时望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夏延一直在外面周转筹钱,想尽办法填补公司因为被担保人卷钱出国而留下的资金漏洞。
夏延瞒得很好,许颂筎从来不管公司的事情,而许赐还是学生,他们都被蒙在鼓里,以为那真的只是一个要不了多久能解决的问题。
原本确实已经快要解决,只要筹够钱,把公司转手卖掉,就可以还清许家的所有债务,即使以后的生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富足优渥,但也并非无法接受。
夏延一直在尽最大可能地保护着妻子和儿子,直到自己因为连日的奔波劳累造成突发性脑出血,被送进医院急救室。
就在夏延被抢救的第二天里,他耗费心力筹到的最后一笔钱到了账。
来得那么及时,又那么不合时宜。
***
时望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临时回了南城。
当天的高铁票和飞机票已经售罄,他只能买最便宜的绿皮火车票,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站了四个半小时,天黑之前来到许赐家楼下。
许赐的房间窗户和阳台门都紧闭着,时望在楼下站了很久,夜幕降临的时候,那里也没有亮起灯。
时望在附近的冷饮店里等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等到许赐。
天气很好的下午,太阳刚落山,眼前一幢幢建筑像被涂进昏沉沉的夕色里面,而后,许赐怀里抱着什么,出现在那片夕影之下。
时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赐抱着的是什么。
时望站在冰饮店的落地窗边,注视许赐走进小区入口。许赐身边,穿着黑色长裙的许颂筎一下没有走稳,许赐伸手轻轻扶住她。
许赐偏过头的时候,时望看清他的苍白侧脸和平静神色。
望着许赐走远的背影,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时望没有办法控制呼吸,心脏像被一只手用力攥住。
会在雪天打球、在街头弹琴的,无拘无束的许赐。
会配合爸爸商讨对策的,被爱着的许赐。
会为小女孩吹口琴的,那么善良又温柔的许赐。
会每天往返学校和医院,不管多辛苦都不放弃的许赐。
会因为爸爸转出重症监护室,心情很好的许赐。
会生气的许赐。
会玩笑的许赐。
他喜欢的许赐。